1
晚宴散場,夜色像一條被拉開的墨綢。
丁飛御劍送屠教返程,劍尾拖出青金色尾焰,把夜空燙出一條轉瞬即逝的裂縫。
王叔雖然幾步之遙,卻特意駕著靈駒馬車,一路哼著《將軍令》,把激情與酒氣統統撒在路上。
四女中的安娜邀請艾娃同回五層別墅。安娜卻未著急進門,而是抬手在空中一劃,招來一道星輝結界,將整個露臺與外界隔絕。
她牽起艾娃的手,對眾人眨眼:“今晚,我要送丁飛一份大禮。”
2
別墅客廳,琉璃吊燈自動亮起,光線柔得如同晨曦。
和子甩掉高跟鞋,赤足踩在溫玉地板上,伸個懶腰:“終于能癱一會兒啦。”
寧雪與曹夢并肩窩進靈羽沙發,促膝交談,卻都豎起耳朵偷聽門口動靜。
艾娃被安娜牽著,表面笑得瀟灑,心里卻像揣了一只蹦跳的月光兔。
——“我真的要被正式接納了嗎?會不會只是她們一時興起?他會采納嗎?”
她指尖無意識地捻著裙擺,那布料是雪鮫絲,觸之生涼,卻仍壓不住掌心的潮汗。
3
門扉輕響,丁飛踏月而歸。
他剛把外衫搭在玄關,一抬頭,便撞進艾娃那雙水光瀲滟的眸。
“咦?艾娃串門?”他下意識打趣。
艾娃張了張嘴,沒來得及回答,安娜已款步上前,將人輕輕推到丁飛面前。
“不是串門,是歸家。”
安娜聲音不高,卻讓整個大廳瞬間靜音。
和子起身,寧雪與曹夢戛然而止。
四雙美眸齊刷刷落在丁飛臉上,像四道探照燈。
4
“我反復推演命星,”安娜抬手,一幅淡銀色星圖在虛空展開,“艾娃的氣運,是罕見的‘恒金級幸運源’。你未來要沖擊更高境界,若有她輔助,成功率可提升四成。”
她頓了頓,語氣里帶上神諭般的肅然——
“所以,我的決策是:收艾娃入門,當作……天道賜給你的禮物。”
“禮物”二字落地,像神錘砸在神鐵上,濺起肉眼可見的漣漪。
丁飛大腦出現短暫真空。
——“恒金幸運源”?我咋沒聽說過!
——可再多理由,也抵不過眼前五個女孩同時亮起的期待目光。
5
他深吸一口氣,轉向艾娃。
少女被迫抬頭,雪色長發順著指縫滑落,像一捧凝固的月光。
“艾娃,也是你的想法吧?”
艾娃喉嚨發緊,卻強迫自己直視他的瞳孔——那里頭,有星河,也有煙火。
“遇見你之前,我把人生當賭場,只想瀟灑走一回;遇見你之后,我第一次想‘天長地久’。
如果……如果你愿意讓我留下,我會把全部運氣交給你,包括命,包括心,包括未來每一次呼吸。”
她聲音越來越輕,卻越來越穩,像把整顆心剖開放進他掌心。
丁飛沉默三息,忽地低笑一聲,長臂一伸,將人攬進懷里。
“天道既然把你推到我面前,我哪有推出去的道理?”
6
“耶——!”
和子第一個跳起來,赤足在地板上轉圈,裙擺飛揚成一朵火蓮。
寧雪把抱枕往天上一拋,靈力化作漫天雪花,與抱枕的羽絨一起飄落。
曹夢直接開了瓶靈果香檳,“嘭”的一聲,氣泡沖到天花板,又被陣法攔住,像下了一場七彩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