墓室中彌漫著血腥與焦糊的氣味,血尸化作的石像矗立在中央,保持著猙獰的撲擊姿態,如同一個詭異的警示。空氣中彌漫著焦糊與血腥混合的氣味,令人作嘔。寂靜中,只能聽到眾人粗重的喘息聲。
無三省指揮潘子檢查四周,自己則走到石像前,眉頭緊鎖,他看了看沈野,目光又落在那個裝著符紙的布袋上:“沈先生這符箓當真了得,不知可否...”
“家傳之物,所剩無幾。”沈野不等他說完便淡淡打斷,小心地將紫金符收回布袋內側。將布袋重新系回腰間,動作間帶著不容商量的疏離。他沒有說謊。紫金符是師父留給他的,用一張便少一張,可以給張起靈和黑瞎子用,斷不可給你無三省用。
無三省眼中閃過一絲不悅,但很快掩飾過去,笑道:“理解,理解。如此寶物,確實不是輕易可得的。”
沈野沒有接話,轉身走向墓室一側的墻壁,手指輕輕拂過石磚的接縫。他能感覺到,這后面有一條被隱藏的通道。
張起靈站在沈野身側,目光掃過石像,又落回沈野身上。方才沈野將他拉到身后的動作,讓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被守護的感覺。這感覺陌生又熟悉,仿佛在久遠的記憶中曾經有過。
沈野注意到張起靈的指尖有細微的顫抖,那是用力過度的表現。他不動聲色地靠近一步,低聲道:“你的手...”
“無礙。”張起靈迅速將手收回袖中,恢復了往常的淡漠。
張起靈無礙,沈野也不在乎其他人狀態不等無三省發號施令,便已找到機關,抬手按下的一刻才說“這里有路。”
墻壁無聲地滑開,露出后面黑漆漆的通道。這一舉動看似隨意,實則精準地掌控了隊伍的動向,避免了無三省可能的其他安排。
“沈先生好眼力。”無三省語氣復雜,這個年輕人的能力遠超他的預期,更棘手的是,他似乎完全不受掌控。
眾人依次進入新的墓室,無邪手中的手電筒掃過室內,突然倒吸一口冷氣:“這、這是七星疑棺!”
七具石棺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,每一具都雕刻著不同的紋路,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。
大奎縮了縮脖子,聲音發顫:“七、七口棺材?該不會每個里面都...”
“閉嘴!”潘子呵斥道,但自己的臉色也不太好看。
就在這時,墻壁上的火把突然齊齊搖曳,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。
“不對!”大奎突然尖叫起來,指著墻壁,“影子...影子多了一個!頭特別大!”
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。果然,在眾人影子的邊緣,多了一個頭部異常巨大的黑影,正緩緩向他們的方向移動。
“這、這是什么怪物...”無邪聲音發顫,下意識地往張起靈身邊靠。影子突的抖動一下,嚇得無邪后退一步,險些撞到張起靈身上。
潘子一股膽氣直沖頭頂,不等無三省下令,舉槍便射!
“砰”的一聲槍響,伴隨著陶罐碎裂的聲音和一個男人的痛罵:
“他娘的!哪個龜孫子開槍打你胖爺?!”
黑影處,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罵罵咧咧地走出來,頭上還頂著半個破碎的陶罐。他一把扯掉頭上的碎片,露出一張圓臉,小眼睛怒氣沖沖地瞪著眾人。
“你、你是人是鬼?”大奎結結巴巴地問。
“鬼你個頭!”胖子沒好氣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“胖爺我活得好好的!倒是你們,哪條道上的?二話不說就開槍,太不講究了吧?”
無三省上前一步,警惕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:“閣下是?”
“王胖子,摸金校尉!”胖子挺了挺胸脯,隨即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,最后停在無邪身上,小眼睛一亮,“喲,這小同志長得挺俊,怎么稱呼?”
無邪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,下意識答道:“無、無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