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破竹從懷中摸出個瓷瓶,正是昨夜盛漱口水的那只,又遞過一張折疊的紙條,語氣鄭重:
“勞煩小兄弟,把這瓷瓶和紙條交給洪七長老,務必親手交到洪七長老手上。”
小乞丐接過瓷瓶和紙條,剛要追問,林破竹卻已轉身,混進街上的人流里,眨眼間沒了蹤影。
納蘭府邸。
書房內,檀香裊裊繞著桌案。
納蘭雄指尖捏著張泛黃詩箋,
題倚翠樓·林破嫣
他嘴角囁嚅,反復誦讀那四句詩,喉結隨著字音上下滾動,指腹摩挲著紙面:
“橫看成嶺側成峰
遠近高低各不同,
不識師師真面目,
只緣不在錦樓中……
看似淫詞艷詩,內里竟藏著天地至理,柳家柳文硯那小子憑此連破三境,這林破嫣,不簡單。”
他抬眼看向階下立著的納蘭嫣然,將詩箋遞了過去:
“嫣然,你怎么看?”
納蘭嫣然接過詩箋,目光掃過字跡,指尖微顫——紙頁似有微光流轉,一股晦澀道韻順著指尖往心口鉆,讓她丹田內沉寂兩年的靈力竟隱隱躁動。
她攥緊詩箋,眉峰蹙起:
“父親,這林破嫣來得蹊蹺。
隨意題詩便引動大道,若說是尋常文人,絕無可能;
林破竹?
林破嫣?
莫非也是云羅林家的子弟?”
“不是,絕不可能是!”
納蘭雄冷笑一聲,抬手將一枚留影石擲在桌案上,光影閃過,顯出個陌生身影,和林破竹的長相天差地別。
“云羅林家世代以藥材為業,修的是武道,從不曾出儒修,你看這留影,此人眉眼氣度,與林家父子半分不像,云羅城本就是詩才貧瘠之地,林家更無儒修根基,這林破嫣,定不是云羅林家之人,至于都帶林破兩個字,必定是巧合。”
話鋒一轉,納蘭雄眼神沉了沉,語氣添了幾分鄭重:“但此人才情通天,縱使無靈力波動,亦是億萬中無一的奇才。
你日后若見著,務必好生拉攏,結個善緣,于納蘭家百利無害。”
“女兒謹記。”
納蘭嫣然頷首應下,掌心卻已沁出薄汗——方才那詩中道韻,竟讓她壓制兩年的修為,再也無法壓制,必須突破了,否則丹田會baozha。
她咬了咬唇,終是如實道:“父親,方才讀詩時,女兒丹田靈力異動,怕是……怕是壓不住突破的勢頭了。”
這話一出,納蘭雄愣了愣,隨即眼中閃過喜色:
“哦?竟有此事?你那師父火舞用密藥壓你修為兩年,為的便是讓你根基扎實,如今借一首詩引動破境契機,倒是天賜機緣!快回繡樓閉關,莫要錯過了!”
納蘭嫣然應了聲,轉身往繡樓去,兩年強行壓制,今日終要破繭,不知到這個筑基,會與普通修士有何區別。
只可惜,師父布局了兩年的事情,今日就要在這里告吹了嗎?
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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