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啪啪啪”
清脆的巴掌聲傳來。
“好,真是熱鬧!”
一人緩緩步入,停在了門口處,是納蘭雄。
納蘭雄負手而立,一股強大的氣場彌散開來。
滿院的笑語戛然而止,杯盞碰撞的聲音也都停了下來,只剩下風吹燈籠的簌簌聲。
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射向他,柳長風執壺的手頓在半空;
林昊天的快意大笑,在空中定格,攥了酒碗的手,逐漸的捏緊;
丐幫弟子們更是齊齊起身,抓住了腰間的打狗棒,眼神里滿是警惕。
“納蘭雄,你好不懂禮數!”
洪七把粗瓷碗往石桌上一墩,“柳府設宴,慶祝破竹兄弟退婚成功,你不請自來,是何道理?
莫說你是納蘭家主,便是火巖城城主,也知道先送拜帖,后攜禮物,前來拜見!我這叫花子都知道的規矩,你居然不知?”
他這話一出口,丐幫弟子們頓時附和起來,院中的氣氛又緊繃了幾分,連空氣都像是凝了霜。
納蘭雄卻不惱,反而往前邁了兩步,目光掃過桌上的酒菜,最后落在林昊天身上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:
“洪長老莫急。
我今日來,是為給林昊天兄弟和林破竹賢侄慶賀——聽聞林家藥材生意有了柳家扶持,又得丐幫助力,這可是天大的喜事。”
他抬手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個青瓷酒壇,壇身描著金線,一看便知是上等佳釀。
“我攜這壇‘醉流霞’來,只為敬一杯喜酒,賀林家與柳家、丐幫強強聯合,往后生意興隆。
這般賀喜之舉,算不得悖禮吧?”
說罷,他手腕微揚,酒壇便朝著林昊天飛去,壇口未封,竟沒灑出半滴酒。
林昊天瞳孔微縮,下意識伸手去接,指尖觸到壇身時,只覺一股綿柔的力道傳來,不重不輕,恰好將酒壇穩穩遞到他手中。
但轉瞬之間,酒壇子又仿若重如千斤,壓的得林昊天氣血翻滾,喉頭腥咸,差一點便脫手。
他心中一凜——這納蘭雄的修為,竟比傳聞中還要深不可測。
柳長風上前一步,擋在林昊天身側,他目光沉了沉:
“納蘭家主好意,柳某心領。只是我柳府設宴,只請摯友,不迎不速之客。
這份大禮太過沉重,恕柳家接不住啊。”
“哦?”
納蘭雄挑眉,目光掃過柳長風,又轉向林昊天,語氣里多了幾分玩味,
“柳兄、林兄這是不歡迎?
林家剛解了危機,正該廣結善緣才是。
莫非……是怕我攪了你們的好興致?”
他話音剛落,周身便散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壓,雖不及納蘭十五那般霸道,卻更顯深沉,像一張無形的網,悄然籠罩了整個庭院。
柳府的家丁們臉色發白,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;
修為稍弱的丐幫弟子更是攥緊了拳頭,指節泛白,額角已滲出細汗。
洪七見狀,猛地一拍桌子,站起身來,周身氣血翻涌,竟硬生生頂住了那威壓:
“納蘭雄!少在這兒裝模作樣!
你今日來,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!
若想找茬,我丐幫十萬弟兄,還怕了你納蘭家不成?”
“洪長老此差矣。”
納蘭雄擺了擺手,笑意更深,
“我今日是真心來賀喜的。
畢竟……林破竹賢侄敢拒我納蘭家婚事,這份膽識,我倒佩服,初生牛犢不怕虎嘛!”
納蘭雄的目光從洪七身上移開,緩緩落向柳長風,語氣里少了幾分漫不經心,多了幾分探究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