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姐,你不再試試了?”
林破竹翹著的二郎腿,挑眉看向蘇清寒,語氣帶著幾分戲謔。
“別啰嗦!”
蘇清寒手指仍在發抖,但傲氣不減,冷聲道,“我給你機會,不試就給我滾!”
那結界非同小可,嘗試的首次,依舊被彈回,若非天生水靈根骨,基礎打的牢,恐怕這雙手早就被震碎了。
林破竹聳聳肩,慢悠悠站起身,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,朝著谷地中央的石碑緩步走去。
他多想抽出一根華子,吸上兩口。
可惜這個世界沒有。
灼熱的火靈粒子撲面而來,他卻像毫無所覺,徑直走到懸浮的三枚赤焰令殘片前。
林破竹緩緩抬手,就要去拿。
蘇清寒抱臂,站在一旁,嘴角勾起一抹嗤笑。
方才她以冰靈根催動靈力,尚且要小心翼翼牽引符文,這楚留香竟想直接伸手去拿?
簡直是異想天開!
“你的手不想要了?”
她冷笑著開口,語氣里滿是嘲諷,
“哪有這樣莽莽撞撞取殘片的?
火煞之力絞碎經脈!本以為你與眾不同,是個硬茬,原來是個棒槌。”
“仙子大姐,你這是關心我咯?”
“關心你個大頭鬼,不聽好人,活該你雙手被廢!”
“我的手,被火靈之力攪碎,成了殘廢,不正遂了你的愿嗎?你更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。”
“天作孽,猶可違,自作孽,不可活,死去吧,沒人管你!”
“嘿嘿,仙子大姐姐,那你說咋弄?”
見林破竹的手已經快要觸到殘片,蘇清寒愈發不屑,耐著性子指點道:
“你該先用自身靈力牽引石碑符文,再以對應的靈根之力中和火煞,順著符文流轉的軌跡慢慢將殘片引出,這般蠻干,純屬自尋死路!”
她話音未落,便見林破竹的手掌毫無阻礙地穿過了那層縈繞著火煞的結界,指尖觸及殘片的瞬間,原本躁動的火靈粒子竟驟然平息,三道紅光溫順地依附在他掌心,沒有半分反噬之力。
不過呼吸間,三枚赤焰令殘片便被他穩穩捏在手中,石碑上的符文也隨之黯淡下去,灼熱的谷地竟莫名透出一絲平和。
蘇清寒臉上的嘲諷瞬間僵住,瞳孔驟縮,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,到了嘴邊的譏諷硬生生卡在喉嚨里,只剩下滿眼的震驚。
她拼盡全力都無法靠近的火煞結界,竟被他如此輕易地突破了?
林破竹把玩著掌心的殘片,轉頭看向呆立的蘇清寒,挑眉笑道:
“好像……也沒那么復雜?”
蘇清寒的俏臉,瞬間精彩紛呈,青一陣白一陣,白一陣又青一陣。
方才的嘲諷,與不屑,盡數僵在臉上,化為滾燙的尷尬。
她粉琢白嫩的腳趾,在靴底狠狠摳著,只覺得那堅硬的巖石,都要被她摳出三室一廳來,耳根子燙得能煎雞蛋。
她盯著林破竹掌心,那三枚殘片,泛著紅光,溫順的躺在那里。
她腦子飛速運轉,半晌后,終于“想通”——這絕不是楚留香有什么通天本事!
分明是自己方才以冰靈根硬撼火煞,耗盡半數靈力牽引符文,早已將結界的能量耗得七七八八,只差最后臨門一腳!
若不是她力竭反噬,再堅持幾秒,此刻手握殘片的便是她蘇清寒,哪里輪得到這個家伙撿現成的便宜!
一股滔天的悔意瞬間淹沒了她,心口像是被車輪碾過,又悶又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