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出了那個四合院,后果不堪設想。
寒煙的家人沒有再去找她吧。
倚翠樓的李師師,是不是還在?
沒有回京都吧?
她的心越發忐忑,如今離開四合院已經一個月了。
“近鄉情更怯……”林破竹低聲呢喃,腳步不自覺放慢,像一個離家幾十載的游子一般,心情無比的忐忑。
他怕,怕一旦進入四合院,已物是人非。
穿街越巷。
不出一刻鐘,便回到了倚翠樓西面的四合院。
門前兩個人,鐵塔一般的站著。
之前并沒有這兩個人,顯然是新來不久的,林破竹的心撲通撲通的。
“站住,閑雜人等不得逗留!”其中一人說道。
“我是這里的主人,你們是誰?你們為什么站在這里?”林破竹問道。
“王媽媽有吩咐,任何人不得進入,無論你是什么人。”那人道。
“破竹,你回來了!”
話音落,大門豁然洞開,一道鵝黃身影,如乳燕投林,踩著輕快的步子,奔了出來,裙裾翻飛,帶起陣陣香風,徑直撲進林破竹懷里,環住他的腰,幾乎要將他勒進骨血里。
正是柳寒煙!
她眼眶泛紅,小巧的鼻翼,微微翕動,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,卻笑得比春日桃花還要明艷:
“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,我天天在這兒等,總算把你等回來了!”
林破竹感受著懷中人溫熱的軀體、真切的馨香,丹田內的火焰之心竟微微震顫,暖意翻涌間,連日來的奔波與忐忑盡數消融。
他抬手撫上她的發頂,聲音帶著幾分失而復得的沙啞:“讓你擔心了。”
林破竹的心放下了13,寒煙終于沒出事。
“誰準你們攔他的?”
柳寒煙猛地松開懷抱,轉過身時,眉眼間凝起冰霜,怒視著那兩個鐵塔般的守門人,“他是這里的主人,你們憑什么擋路?”
那兩人面面相覷,神色間有幾分猶豫,硬著頭皮道:
“姑娘,是王媽媽吩咐的,任何人不得擅入,我等只是奉命行事。”
“王媽媽?”林破竹眉梢一挑,隨即又微微嘆氣。
這事情,屬實不能怪王媽媽,王媽媽一定以為自己死了,在去火狐村的路上,被一位金丹高手轟死,王媽媽這樣做,只不過是在保護他的家人。
很顯然王媽媽并沒把自己的“死訊”告訴自己家里的人,這一切也都是個誤會。
王媽媽明知道自己“死了”,還找人守護在這里,這份恩情,他記下了。
兩人臉色驟變,雙腿一軟竟差點跪倒在地,冷汗直流,連話都說不順暢了:“小、小人不知是……是林公子歸來,多有冒犯,還望恕罪!”
他們再次打量眼前的少年時,臉上露著不可思議的古怪。
“不必與他們廢話。”柳寒煙反手牽住林破竹的手,指尖溫熱而有力,拉著他便往院里走,“這兩個討厭的人,一直不允許我和四姐出去,一直把我們軟禁在這里,我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!”
林破竹任由她牽著,目光掃過那兩個噤若寒蟬的守門人,微笑著點了點頭,以示歉意,這是兩個盡職盡責的守衛。
但隨即,林破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。
剛才寒煙分明在說:那兩個守門人不讓她和四姐出去,這里面分明遺漏了一個人,那就是他的父親,林昊天。
是不是寒煙真的忘記提到父親了,但愿如此。
他馬上看見了四姐,還看見了另外一個姑娘,小芳。
但是他卻沒有見到自己的爹爹。
他的心越跳越快,幾乎跳到了嗓子眼。
他越來越感覺到不妙,因為四姐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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