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幾天,火巖城,多少少女失蹤?
被邪修擄走,慘遭屠戮奸殺,甚至成為煉藥的材料,尸骨無存!
她們的家人哭天搶地,跪在執法-->>隊門口哀求,你們在哪?!”
葉孤城的語氣如同驚雷,每一個字都帶著血與恨,“你們那些當差的,躲在望仙閣里飲酒作樂,拿著百姓的血汗錢揮霍,對人間疾苦視而不見!
你沈驚鴻身為執法隊長,除了欺壓良善、追殺我這個‘亂民’,還會做什么?!”
他字字如刀,剜著沈驚鴻的心:
“剛才,被搶劫的那個少女,你看見了嗎?
她不過是想給病重的老父親買藥,卻被兩個小混混搶走全部銀錢,哭得肝腸寸斷!
你知道嗎,那小女孩,就是昨晚我從魔窟里拼死救出來的,她幾乎被人凌辱,連件完整的衣服都沒有。
她們需要幫助的時候,你們在哪里?沈麻雀?
你們執法隊真的管過正事兒嗎?!
我幫百姓清理那些垃圾,替你們擦屁股,你們倒好,反過來要殺我?!”
“你口口聲聲說法網恢恢,可真正的法網,早就被你們這群上位者敗類蛀空了!”
葉孤城的聲音里滿是嘲諷與悲憤,“你以為你是正義的化身?
你不過是個助紂為虐的劊子手!
你引以為傲的刀法,不是用來保護百姓,而是用來對付我這種說實話、做實事的人!
你那些所謂的榮耀與驕傲,全是用百姓的血淚堆起來的,骯臟不堪!”
他手腕再一用力,冰冷的寒意傳來,沈驚鴻再也忍不住,眼淚“唰”地滾落,順著臉頰砸在地上。
她想反駁,不是那樣的!
自從十五歲入執法隊,她每日天不亮便練刀,從不敢有半分懈怠。
上級派發的任務,她次次沖在最前,抓過盜賊,剿過zousi團伙,她克己奉公,從未拿過群眾的一文錢,她一直以為,自己守的是律法,護的是百姓。
可葉孤城的話,像一把刀,狠狠剜開她自欺欺人的假象。
那些跪在執法隊門口的哭嚎,她不是沒聽過,只是上司一句“無理取鬧的刁民”擋了回去;
那些失蹤少女的傳聞,她不是沒察覺,卻被卷宗上“有心人的謠傳”的批注搪塞過去。
她以為自己問心無愧,卻原來,不過是在為那群尸位素餐的上位者,做著自欺欺人的“正義”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她聲音發顫,眼淚終于繃不住,流了下來,砸在青磚上,洇開一片濕痕,“我抓過惡徒,我護過百姓……我沒有搜刮民脂,沒有縱容惡行……”
“沒有?”
葉孤城嗤笑一聲,語氣里的嘲諷幾乎要將她淹沒,“你沒親眼看見,就等于沒有?那些被你們推諉、被你們漠視的苦難,就不算苦難?
你穿著執法隊的制服,拿著百姓的供奉,卻對近在咫尺的黑暗視而不見,這和助紂為虐有什么區別?!”
他手腕微微轉動,冰涼感在她后腰的皮肉上輕輕劃過:
“你以為你嚴于律己、完成任務就是正義?
你不過是個被馴服的工具!
上級讓你殺誰,你就殺誰;
讓你抓誰,你就抓誰,從來不會問一句‘為什么’,從來不會想一句‘該不該’!”
“那個被你追殺的我,救了被凌辱的少女;
那個被你視為‘亂民’的我,清理了欺壓百姓的混混。
而你這個‘執法隊長’,卻拿著刀,要殺了真正做事的人——沈驚鴻,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,你引以為傲的‘正義’,到底是什么東西?!”
沈驚鴻渾身顫抖,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。
她想反駁,卻發現所有話都堵在喉嚨里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葉孤城的每一句話,都像一面鏡子,照出她的麻木與懦弱,照出她所謂“榮耀”背后的骯臟與不堪。
她忽然覺得,那些曾經讓她驕傲的東西,此刻都成了抽打她的鞭子,讓她無地自容。
“你…你不要再說了,你殺了我吧!”沈驚鴻咬著牙,努力的忍著淚水,保持著他最后的尊嚴。
“如你所愿!”
一股涼意滲透了沈驚鴻的皮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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