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丹威壓,如怒濤拍岸,林破竹臟腑欲裂,喉間腥甜,不住翻涌,指節摳得掌心血肉模糊。
他的意識即將潰散,似乎已經看到了奶奶,慈祥的看著他。
艸,玩兒脫了,下輩子,得長記性了!
逼不是這樣裝的。
裝太過了,容易遭雷劈!
下輩子,要做一個謙虛的人!
對不起了,大圣!
徒兒不孝……
忽然,
那泰山壓頂般的壓力,竟驟然一空!
“噗——”
林破竹猛地躬身,嘔出一口鮮血,胸悶驟然放松。
趙烈持槍的手,青筋暴起,眸中翻涌著暴怒。
未等林破竹緩過氣,一道黑影已如疾風撲來,趙烈扔掉了長槍,鐵拳帶著破空之聲,砸在他臉頰!
“嘭!”
骨裂般的鈍痛,林破竹左臉瞬間紅腫,牙齒松動,腥甜液體灌滿口腔。
不等他反應,右肩又遭重擊,肩胛骨仿佛被碾碎,劇痛順著骨髓蔓延,讓他渾身痙攣。
趙烈如發狂的兇獸,拳腳毫不留情,每一擊都帶著極度的情緒:
肘撞胸口,膝頂小腹,掌摑面頰,打得他耳鳴目眩,氣血逆行,鼻血混合著嘴角的血沫飛濺而出。
不過片刻,林破竹已是鼻青臉腫,眼眶烏紫,嘴唇裂成數道血口,渾身衣物沾滿血污與塵土,狼狽不堪。
每一寸皮肉都在灼燒般疼痛,骨骼像是散了架,稍一動便疼得他渾身冒冷汗,可他始終咬著牙,未曾哼一聲,脊背依舊挺直如松。
“狗東西,你說你該不該打?該不該打?”趙烈怒視著林破竹,雙手在發抖,恨不得把他掐死,而林破竹,漆黑的眼眸,古井無波,和他對視著。
趙烈猛地收拳,胸膛劇烈起伏,目光復雜地盯著林破竹,他遍體鱗傷,卻不肯彎腰,如一棵青松,牢牢植根于大。
他怒吼道,“滾!趕緊給老子滾,老子再也不想見到你,見到你一次,揍你一次,你信不信!”
林破竹緩緩活動了一下身子,每動一下都牽扯著全身傷痛,疼得他額頭青筋突突直跳。
他抬手抹去臉上的血污,聲音沙啞卻沉穩:
“趙將軍,西門家勢力龐大,盤根錯節,其根基遍布城中軍政,你孤身對上,兇險萬分。”
他頓了頓,胸腔傳來陣陣刺痛,卻依舊字字清晰,“丐幫郭峰堂主、洪七長老義薄云天,麾下弟子遍布市井,可助將軍一臂之力。必要時結盟,或可自保。”
話音落,他對著趙烈深鞠一躬,動作牽扯得傷口撕裂,疼得他額頭冷汗涔涔。
他起身,不再多,腳下一點,玄色身影化作一道殘影,融入夜色中。
望著林破竹遠去的身影,趙烈緩緩的松開了拳頭,一聲長嘆,帶著幾分復雜,幾分釋然。
他已經確定,這個少年絕非魔門的敗類。
一身傲骨,寧受百拳而不彎;
一腔赤誠,身陷險境仍念他人安危。
這般人物,若能披上戰甲,定是大秦帝國的棟梁,不當兵,實在可惜。
只是他剛才已經說了,不想再見到這個少年,見到一次揍一次!
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揍他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