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——”
劍鋒入肉的聲音,聲音不大,卻足以讓人魂飛魄散。
秦峰的笑聲戛然而止,瞳孔猛地撐成銅鈴,滿是瘋狂的臉,瞬間凝固成錯愕。
他能清晰感覺到冰冷的劍刃穿透咽喉,溫熱的鮮血順著氣管往上涌,嗆得他無法呼吸。
他的視線,死死黏在兩柄交錯的劍上——他的玄階寶劍明明比葉孤城的長一寸,
為何先刺穿自己咽喉的,卻是那柄短了一寸的劍?
他艱難地低頭,目光掃過自己的手。
那柄陪伴他多年的玄階寶劍,此刻,竟軟塌塌的耷拉下去,劍身進入了賢者模式!
耷拉下去的劍尖,還有液體在滴下,那是鐵水。
堅硬無比的玄鐵寶劍居然被融化了?
而那朵七色火蓮,像一個可愛的小寵物一樣,乖乖的飛回了葉孤城的頭頂,盤旋著,歡脫跳躍著,就像是等待被父親母親夸獎的孩子一樣頑皮。
花瓣上滴落的七彩火星落在青石上,灼燒出一個個焦黑的小洞,那妖異的溫度,連空氣都在滋滋作響。
“這……這不可能!”
秦峰喉間,溢出嗬嗬的血沫,眼底翻涌著滔天的難以置信。
他的玄階寶劍,堅不可摧,即便是天雷地火也難傷分毫,鑄劍大師范大廚,用異界神火錘煉七七四十九天,打造了這柄神兵利器,怎么會被一朵小小的火蓮熔斷?
這到底是什么鬼火!
葉孤城嘴角的嘲諷更濃,手腕一轉,制式長劍又刺入三分,鮮血噴濺在他赤裸的胸膛上,與之前的血痕交織成猙獰的紋路。
秦峰的身體開始抽搐,靈力如潮水般潰散,筑基巔峰的威壓瞬間煙消云散。
他想不通,自己明明穩操勝券,若穩扎穩打,哪怕再斗百招也能輕易耗死對方,可他偏要速戰速決,使用終極絕招龍炎裂天斬,利用龍炎之火灼燒對方,反倒引火燒身,撞上了火的克星,火焰之心。
視線漸漸模糊,意識沉入黑暗,他最后看到的,是葉孤城頭頂那朵愈發璀璨的七色火蓮,以及對方眼中那抹冰冷的漠然。
到死,他都不知道那火蓮源自火焰之心——那是能孕育世間萬火的火焰種子,別說玄階寶劍,就算是更高階的靈器,在它面前也如同朽木。
秦峰轟然倒地,眼睛依舊圓睜,死不瞑目。
葉孤城拔出制式長劍,鮮血順著劍刃滴落,他在秦風的身上,把劍擦干凈,順便把他身上的儲物袋,收入蓮子之中。
他抬頭看向那朵七色火蓮,心念一動,七色火蓮很不情愿的飛到了秦峰的身上,片刻之間,秦風的軀體灰飛煙滅,隨山風散盡。
火蓮便化作一縷七彩流光,鉆入葉孤城的體內。
胸口的傷勢,在火焰之心的滋養下緩緩愈合,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污,轉身走向癱軟在地的沈驚鴻。
沈驚鴻愣愣地看著他,眼淚還掛在臉頰,嘴唇囁嚅著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。
“喂喂喂,驚鴻女俠,剛才不是挺能說嗎?讓我逃、讓我滾的,現在怎么沒話了呢?”葉孤城揶揄道。
沈驚鴻猛地從地上彈起,眼眶還紅著,鼻尖抽了抽,忽然攥起粉拳,朝著葉孤城赤裸的胸口狠狠捶了下去!
“咚!咚!咚!”
拳頭不大,力道卻不小,帶著少女的嬌憨與后怕,砸在結實的皮肉上。
葉孤城猝不及防,被捶得連連后退,臉上滿是錯愕,女人啊,好歹我救了你啊,怎么突然就動手了?
長得丑又不是我的錯,長得丑就該被打嗎?
沒等他反應過來,沈驚鴻忽然往前一撲,雙臂死死摟住他的腰,臉頰埋在他沾著血污的胸膛上,滾燙的眼淚瞬間洶涌而出,浸濕了他的皮膚。
“登徒子!你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嗎?”她的聲音帶著哭腔,卻異常堅定,“我以身相許還不行嗎?”
葉孤城徹底懵逼了,身體瞬間僵硬了。
大姐?!
這是哪兒跟哪兒啊?
他明明就是路過此地,恰好撞見她被人追殺,順手救了一-->>命而已,怎么就扯到以身相許了?
“大姐,我救了你,不圖你報恩,但是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