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醉死做夢了么……梵卿紀愣愣的凝著那雙他再熟悉不過的眸子,心頭的震撼難。
……怎么會有人跟他長的一模一樣。
他完全忽略了溫紀臨自來熟喝他酒的事,心里只是思索著。
父母沒告訴過他自己還有未謀面的胞兄啊!
溫紀臨饒有興趣的欣賞著梵卿紀的表情,解讀他此時混亂的心緒。順便點了一杯狐惑無疆,微甜又纏綿的口感更得他喜歡。
可惜梵卿紀也沒有震驚太久,他慢慢爬起來,看著溫紀臨欲又止。
溫紀臨不理他,慢慢啜飲著,等著他按耐不住自己問。
溫紀臨足夠了解梵卿紀,因為那就是他自己。
梵卿紀確實已經打算開口,但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未出口的話,梵卿紀只能急匆匆的離開。
溫紀臨沉默的抿酒,看著少年略有些狼狽的身影消失在視線。酒杯與木制桌面碰撞的聲音微微沉悶,溫紀臨也起身離開。
讓媽媽看到又少不了節外生枝。
坐在車里,溫紀臨盯著那抹熟悉的背影微微愣神。眉眼淡漠的女人對著電話說著什么,隱隱漾出溫柔。他知道電話那頭是梵卿紀,也知道他們即將永失這份溫柔。
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。溫紀臨垂下眸子,心臟泵出的仿佛不是血,而是一種隱秘而罪惡的快感,灌滿思維,填滿他整個人。
他還有他,也只有他。
以往的孑然一身,現在的永不分離,自己的陪伴才是永恒。
他們……來日方長。
烈日下的蟬鳴震蕩著少年的心緒,心塵飛揚間,揚塵的風卻叫囂著那日的不期而遇。奇幻又難忘的開頭又代表什么結局?
梵卿紀就這樣斷斷續續的想起那個人。不過,這份思緒短暫的被蓬勃的期待遮蔽。少年人對高中生活的期待更勝一籌。
也是在新生入學典禮上,他又看見了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發的那個人。
……兄弟的肘擊已經不足以讓他回神了,他隱隱約約聽到只片語。
“你們兩個……像……表示感謝……老師……”
兄弟的話和他的發混雜在一起,他就只盯著那個人。他是獨生子,他很確信。因為他問了父母,又查了當年的信息。
沒有血緣關系,卻又如此相像,這也是一種妙不可的緣分吧。更何況對方的身份高于自己太多,也沒什么好防備的。
察覺到梵卿紀目光的溫紀臨依舊淡定發,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卻隱藏不住他的好心情。
梵卿紀的心緒他一清二楚,更知道他以后會主動來找自己。畢竟那一面,足夠讓他不得安寧。
梵卿紀在校外學區房買了一套房子,溫紀臨買了他隔壁那套。他做事一向講究周全,這件事也不例外。
于是乎,夜幕降臨時,溫紀臨安靜坐在墻邊,聽著一墻之隔梵卿紀的動靜。
吃飯(似乎很難吃,因為聽見他嘀咕要換阿姨),打游戲(手氣很差,因為罵出聲了),洗澡(很久,應該順帶蹲了個坑),準備睡覺(又打了一局游戲,最后睡的時候還是罵罵咧咧的),預睡覺(實際刷視頻,因為聽見傻笑),最終進入睡眠(已經有十二點,且很久沒動靜,應該是困暈過去了)。
昏暗的夜色里,溫紀臨就這樣靠著墻邊坐著,表情麻木的聽著那邊傳來的動靜。耳膜鼓動著,包裹心臟的回音。
手不受控制的微微抖動,他壓抑著呼吸,靜靜坐到了一點鐘。輕微的夢囈將他拖出泥沼,他大夢初醒般的抬眸,慢慢站起出了門。
熟練的輸入密碼,溫紀臨慢慢打開門。熟悉的陳設讓他恍然以為一切都沒有發生,直到重物墜地的聲音將他拉回來。
“痛……”模糊不清的聲音透著困意,溫紀臨聽見梵卿紀往床上爬時衣物的摩擦。
把門虛掩上,溫紀臨靜靜盯著臥室的房門,眸子里似有似無的情感翻涌消弭。靜音門很適合睡覺,但是不適合防賊,溫紀臨就這樣坐在他床邊,他依舊毫無察覺的熟睡。
“沒心沒肺……”溫紀臨低喃著,有些貪戀床上人的氣息。輕輕在梵卿紀身側躺下,溫紀臨的聲音幾不可查:“你應該去學一下調香的……那里沒有這種味道。”
呼吸間盈滿的清香混雜著少年溫暖的鼻息,溫紀臨眼睫顫動,伸手攬住了這一抹溫暖。
都是自己……抱一抱也沒有關系吧。
將頭埋在少年懷里,溫紀臨暴虐麻木的情緒慢慢沉寂下來。只有自己,才是安全感的來源。
許是一個人的緣故,梵卿紀不僅沒有醒,還睡的比以往都要沉,第二天醒來感覺非常精神。就是……昨天晚上有點熱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