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房間里燈火葳蕤。兩人坐在床上,梵卿紀專心看劍譜,溫紀臨則對著燭火發呆。
回想起白日的談話,溫紀臨心緒翻涌。他心知自己偏執自私,卻不知道那算不算愛。
可是,自己才能陪自己到最后,不是嗎?
如果他身邊有別人,自己可以接受嗎?
他們只能有彼此。
他身邊怎么可以出現別人!
似乎是殷莫璃的話給予了某種啟發,尊重的想法被完全拋棄,溫紀臨決定尊重自己的劣根性,放縱某種卑劣的苗頭。
畢竟現在他只想抓住他們之間隱約的情絲,將人牢牢捆在自己身邊。
已經這樣了,為什么可以有更多選擇呢?他們才是唯一的真實。
唯一抓得住的真實。
愛此時已經不怎么重要了,溫紀臨也開始理解師娘想要殺掉師父的心情。
看向身邊垂眸讀書的人,溫紀臨從他安靜溫和的眉眼中解讀出‘掌控’。莫名貪戀他的目光,溫紀臨拿掉少年的書,把頭埋進他懷里。
在熟悉的氣息中汲取心安,像詢問,也像告知:“你不會離開我的,對吧。”
手中劍譜被扔到床下,感到莫名其妙的梵卿紀疑惑的看著懷里的狗頭:“……你受刺激了?”
溫紀臨語氣甜膩,頭在他腹部蹭來蹭去:“你回答我嘛……”
雞皮疙瘩起了一身,梵卿紀沒來的及惡寒。他察覺到溫紀臨的異常,也聯想到自己回臺時眼前人突如其來的怪異。
思及此,梵卿紀神色冷下來,按住溫紀臨的頭不讓他亂動:“師娘跟你說什么了。”
溫紀臨微微抬頭,露出一雙愉悅到病態的眼睛,直視著梵卿紀,答非所問:“你不喜歡我嗎?”
這下梵卿紀是真確定溫紀臨不正常了:“是心魔嗎……我去叫師父。”
費力把人推開,溫紀臨剛想站起來,就被低低的床帷遮住視線。
……
梵卿紀又坐了回去。
在床里側往外爬姿勢很別扭,但梵卿紀顧不得那么多。
事情顯然不會那么順利。
爬到一半的梵卿紀被一股力量猛地攔腰抱起,狠狠摜在床上。手腳都被壓制,梵卿紀抬頭,溫紀臨不甚清明的眼神看的他心下一涼:“溫紀臨!”
梵卿紀有些急了。
使勁掙扎著,他試圖讓溫紀臨清醒些:“溫紀臨!我去叫師父,你放開我,別被心魔控制!”
溫紀臨極度亢奮的精神鼓動著,只覺得眼前之人聒噪又不聽話。看著一張一合的淡粉薄唇,溫紀臨覺得只要堵上它就可以安靜一點。
被理所當然的想法和預謀已久的渴望牽引,溫紀臨低頭,冰冷鏡面中誕生的愛人溫暖柔軟。
……這樣就安靜了。
唇上突如其來的柔軟讓梵卿紀傻在原地,身上人充滿欲望的眸子像深邃黑暗的鏡面深處,將他反抗的欲望扭曲深埋。
潮濕滑膩的東西溜進唇舌,梵卿紀猛地驚醒,推拒的動作卻猶豫下來。
他在思考,思考自己的情感,也在思考為什么溫紀臨的心魔會是這種東西。
修者歲月漫長,隨心方可致遠。
那自己所求呢?
身上人的臉上布滿潮紅,他不感覺反感,也沒有惡心。
他終于意識到他的欲望是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