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封濯?”雖然臟兮兮的,但那極具辨識度的異瞳還是讓梵卿紀一眼認出。
“梵師兄?”封濯看起來有點驚喜,不過正事要緊:“有個邪修追著我打。”
溫紀臨聽到這句話,沒忍住笑得渾身顫抖。少女依舊淡定坐在桌邊,甚至抿了口茶。
錄下來,必須錄下來!
“邪修……栩隱山里嗎?”梵卿紀慢慢站起來,施了凈身術法,剛剛那丫鬟的尖叫震的他腦袋疼。
“這里是栩隱山邊際。”少女隨手把苦味濃厚的茶水倒掉:“沒有內城安穩,有邪修不奇怪。”
點了點頭,梵卿紀把封濯拉起來,也幫他加了個術法。
溫紀臨這時候也笑夠了,慢慢站起走向封濯,饒有興致的伸手:“拿來看看。”
沒有猶豫,封濯把寶物乖乖奉上。溫紀臨打眼一瞅,只是中上品質的煋冶石:“給你師父搶的?”
乖乖點頭,封濯看向溫紀臨的身后:“溫師兄,她來了。”
扔給封濯一瓶療傷丹藥,溫紀臨淡定轉身,看向御風而立的青衣邪修:“一個人情,記好了。”
狹長的深眸平靜的看著破爛房間的對話,青衣女子眼里有著司空見慣的冷漠:“那石頭上有契,除非殺了我,不然你用不了。”
溫紀臨聞頓了頓,契,一般只在重要的物什上才會下。
而且,搶別人東西什么的,本來心虛,更別提這東西算不上珍貴。
雖然尷尬,但他還是扭頭看向封濯:“要不你還給人家?我可以賣你一塊。”
“說不定這對人家有什么特殊意義。”梵卿紀也出來當和事佬。
畢竟這種東西,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感,完全沒必要下契。
強搶實在有點欠揍。
封濯愣了一下,有點欲哭無淚:“你早點說啊……”他整整被追了一個上午!
女子冷淡回懟:“搶別人東西你還有理。”
禮貌是一種迫不得已,畢竟另外兩個來頭不小。
衣角被湖風吹的獵獵作響,她將煋冶石召喚回掌心,轉身離去。
“等等。”身后的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:“酒樓的賠償……”
女子停下,有點意外的回頭看向兩人:“孤心雙生子,道空真人徒孫,竟窘迫至此?”
溫紀臨不樂了,梵卿紀表情也有點郁悶。封濯見情況不對,忙不迭解釋:“試煉不讓帶仙晶,金銀也不可。”
他估計也沒想到倆人是真窮。
那女子也是個有原則的人,思考片刻后便扔給三人一個錢袋子:“左右不過無用之物,贈予君子,也不算可惜。”
邪修邪的是功法,人不一定就壞。
封濯感嘆著打開錢袋子,金燦燦的光芒快要刺瞎狗眼。看著遠去的清雋背影,他由衷贊嘆:“這錢在凡人那里都夠娶媳婦了吧……”
聲音不大,所有人聽見剛剛好。
梵卿紀已經無力吐槽這貨歪到際緣鏡的想法,溫紀臨則對此見怪不怪:戀愛腦就是這樣沒錯了。
自覺拿過錢袋子去和掌柜的交涉,除了溫紀臨以外的人則識相離開蔭鶴酒樓。
傷亡情況并不嚴峻,唯二的傷者是手賤的封濯,還有尖叫雞牌丫鬟(看的出來小蝴蝶很記仇)。
少女從頭到尾都淡定如老狗,看的梵卿紀嘆為觀止,大贊此女適合應聘兇宅試睡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