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卿紀沒理解溫紀臨苦惱的點，直到回房，溫紀臨才和他解釋：“你應該也知道，萬靈界快要崩潰。”

“老家來人這么多……這個世界的壁壘碎成這樣，不崩塌才奇怪。”梵卿紀雖然不理解為什么要說這些，但他明白這人不說廢話。

“當世界知道自己要崩潰，就會拒絕外來進入。”溫紀臨指尖碾著糕點：“但它無力阻止，就會拒絕外來者的靈魂進入輪回。”

梵卿紀似乎明白了關聯，但又感覺少了點什么：“所以？”

“本世界靈魂人數守恒，如果那孩子要降生，必定會犧牲一個和他緣深的人。”溫紀臨默默站起去洗手：“我不清楚世界會怎么判定，或者本土，或者外來。”

梵卿紀視線緊緊跟著面無表情的人，他在等待可能的結果。溫紀臨自然察覺到少年的視線，也就沒犯賤：“如果被判定外來，就會胎死腹中。如果被判定本土，他的降生一定會有一個人因他而死。”

沒有人能改變質量守恒，就算是神，也做不到。

“所以，那孩子只有一半概率活下來？”梵卿紀歪頭：“那你不開心個什么勁。”

溫紀臨明白少年的意思：“這本就不是開心事，而且概率沒這么高。如果那孩子的機緣不夠，那人沒替他死成，這孩子還是死。”

“你說，有沒有可能死的是咱倆。”梵卿紀有點認真的說：“咱倆論關系和這孩子也近。”

小蝴蝶天真的話語也有幾分道理，但聽得溫紀臨想笑：“你最不用擔心這個。”他眉眼帶著點嘲弄：“自你遇見我，就再也沒有‘緣’這種東西了。”

他們孑然一身，也再沒有別的選擇。

“怪不得師父是那個死樣子……”梵卿紀恍然大悟：“他怕師娘因為這個死了？”

“自然。”溫紀臨淺笑：“他能說那句‘安心養胎’，看來師娘已經鬧過了。”

雖然死的不一定是他們兩個，但，毋庸置疑，他們一定概率最大。

人都是自私的東西，自己的孩子能降生，如果死的是別人，楊熙洺一定不會猶豫。

可那是他自己的愛人……他不舍得。

溫紀臨自然可以理解，所以他給了楊熙洺混晶和可悔。

只要在二十一旬后那孩子還有命，溫紀臨就有法子指定一個人給這孩子替命。

至于做不做，就看他狠不狠的下心。

過于靠后的事現在去過度擔心也沒有意義，奉道逐巔才是當下，而最應該被重視的，也是當下。

“你好像說過要拿第一？”梵卿紀肘了肘溫紀臨：“你確定？”

“嘶……我什么時候說過。”放下酸的人牙疼的果汁，溫紀臨勉強穩住略有些猙獰的表情：“不要血口噴人。”

奉道逐巔可以算得上人山人海，雖然他們兩個只能進青年組。

如果真論起來，年齡上限為五百的青年組不是沒有不能和溫紀臨一戰的人物。

當然，前提是溫紀臨依舊停留在潤澤。

他在兩年前已經晉升靈生，這種速度，不是別人能望項其背的。

就算是五百年這個區間，純靠修為，他可以打遍無敵手。非要論戰斗經驗，那他算是開掛欺負人。

前世天賦沒有現在好，戰斗經驗是他活著必須豐富的底氣。如果被輕視……那就窩窩囊囊的離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