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是動作遲緩被發現,熾楓剛剛站起,就被人拉住了手腕。
“阿姐,你認識他?”雖然是詢問的話,乾的語氣卻有一種看破一切的篤定。
熾楓很久沒聽到這聲阿姐,乾猛然一喊,讓她大腦都有點宕機。
“見過一次……”她的話甚至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。
和乾平靜的目光對上,熾楓覺得自己應該解釋一下:“我和寒森遇險時,幸得他幫襯。”
怪不得他死的時候,阿姐看起來不對。
維克莎娜就這樣看著,為鳳涅賣命的人,沒人不知道這普通姐弟倆的特殊地位,更沒人敢對他們不敬。
浣年曦也站著,他不知道乾口中的‘他’是不是自己,畢竟據娘親所說,他在出任務時被暗算,才失了記憶。
他不清楚這些,也就只能這樣聽。
“如此。”乾松開手,垂眸:“我晚上想吃壓壓。”
就算知道乾是讓自己離開,但面對難得的,屬于‘弟弟’的請求,熾楓依然難以自控的感到愉悅。
壓壓,是他們安居那段時間常吃的地方特色。他可以有很多方式要自己離開,但他偏偏提到‘壓壓’。
這證明他還有‘懷念’這種情感。
明明是最平常的話,卻讓熾楓有點手足無措的緊張:“我去給你做,這里的廚子不會那些……”她喃喃著,快步離開。
維克莎娜看著這些,她不理解所有行為的來源,但那本質上和她無關。
目光轉回乾身上,維克莎娜跪下行禮:“乾。”
“何事。”乾就像在和人聊天,最平常的態度,卻無人敢輕視。
“吾兒之事。”維克莎娜明白乾的要求,說話也簡短。
“可。”乾不在意這種事,對有用又忠心的人,他的耐心會多一點。
簡短的談話就此結束,浣年曦不明白乾和娘親要他做什么,不過那也不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,自己為啥沒爹。
對于浣年曦真摯的疑問,維克莎娜也糾結過。在浣年曦短暫的純真狀態里,她不明白該不該把自己的恨意蔓延。
這種帶有極端個人情感色彩的思想,于己,于他,都是不公平且不負責任的。
面對自己的孩子,一向心狠手辣的勝東部首,也有些猶疑。
捫心自問,她恨他,但并不覺得他做錯。他們都有自己的選擇,事情已經久遠到分不清誰對誰錯,又何必詆毀。
“你爹……他去出差了。”維克莎娜表現的很無奈:“乾讓他負責牯嶺洲那邊,所以幾年不回來一次。”
“這樣。”浣年曦這沉默寡簡意駭的性子倒是還在。
“你這段時間就好好休養,待你好,才能繼續為乾效力。”維克莎娜看了看天色:“今日無事,娘帶你去玩好不好?”
去玩?浣年曦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,又想到自己不小的年齡。
為什么會突然想到去玩……很反常,明明看娘親對于乾的忠誠,她應該只會忙于自己的任務。
維克莎娜還沒意識到自己這句話里的破綻,她只想盡量填補一下心里的愧疚,給浣年曦一點童年。
壓下心里疑慮,浣年曦只是搖了搖頭:“非正事。”
維克莎娜愣了愣,不過也沒再堅持:“若曦兒不去,便在這好好休息。等娘親回來,給你帶好吃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