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往旁邊躲了躲,梵卿紀緊繃著身體:“兄弟……我就非死不可嗎?”
“你以為我拖著不刻臺只是為了增益?”張起仙力防護,溫紀臨淺笑:“我可以幫你分擔一半劫雷,當年我可是一個人抗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你是真兄弟……”小蝴蝶眼淚汪汪,顯然大為感動。
好了,溫紀臨現在已經聽這兩個字聽麻了:“你再喊我兄弟,咱倆就做真兄弟。”
“不要那么較真嘛,要不我喊你娘子?”梵卿紀笑嘻嘻的,明白沒有生命危險后,獨屬于少年人的不正經又悄悄冒泡。
“嘖……你最好在床上也能這么嘴硬。”有些狼狽的躲過劫雷,溫紀臨抬頭觀察雷云:“明天的劫雷刻臺最好,今天先護好自己保存力量。”
“刻臺還有這講究。”小蝴蝶不解,但隨之而來的疼痛讓他沒心思再在意這些:“我艸……”
攬住搖搖欲墜的少年,溫紀臨用自己的力量梳理小蝴蝶體內暴虐亂竄的力量:“放松下來,跟著我的力量走。”
天道殘志太過霸道,力量小蝴蝶一時消化不下來也屬正常。換作別人,早就死的不能再死。
“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梵卿紀有點迷茫的抬臉,看見溫紀臨淡定的表情有點繃不住:“喂!”
“死不了。”溫紀臨知道小蝴蝶有多疼,但有些事情必須經歷,比起心疼,他還不如吸引他的注意減輕疼痛注意。
“像你這種沒情商的,除了我,誰還要你。”就算疼得說話都難,梵卿紀也不忘pua某人:“結果你還不好好珍惜我。”
“像我們這樣的,做了鰥夫不知道多少人高興。”低頭吻上少年汗濕的額,溫紀臨輕笑:“段位不行啊,小蝴蝶。”
劫雷依舊毫不留情劈打仙力凝結的防護,溫紀臨看著少年慘白的唇,除了心里的鈍痛,更多的是一種無力。
其實他也不知道經歷這一切的意義……無法抗拒的來到這個世界,又無法抗拒的被強加牽系。
現在又重蹈覆轍,繼續他自己都看不到終點的反抗。
“就算我死……有天道契在,你也只能是我的。”梵卿紀扯著溫紀臨的衣領,難受的喘息:“咱倆……誰也別放過誰。”
“小瘋子。”溫紀臨憐惜摸著少年的發,他的力量融在少年體內,大大加速少年對力量的吸收:“別想那么多,快結束了。”
梵卿紀沒力氣再說話,只是安安靜靜躺在溫紀臨懷里,溫紀臨低頭,看見的只有少年緊抿唇瓣的睡顏。
衣領被松開,溫紀臨看著袖子上依舊抓住不放的手,一時分不清小蝴蝶是昏過去還是睡過去。
是睡過去了吧……睡過去也好,醒來就沒有疼痛,也沒有痛苦了。
冷是一種感覺,那對于梵卿紀來說,已經是一種很陌生的感覺。可為什么,時隔這么多年,他好像又有了這種感覺……
迷蒙睜眼,那種難以忍受的痛苦如潮水般褪盡,轉變成一種徹骨的空虛。
又冷又空虛,像是飄蕩在無盡海面……失神渙散的眼眸只能看見一片翻涌的,陰霾的藍。
在天上俯瞰海面,應該也是這種光景。
似有溫柔的手抱起他,他的視線被迫轉移,對視上的一剎那,似猛然撞進無邊無際的溫柔原野。
指尖毫無阻隔的接觸腹部,冰涼的觸感讓梵卿紀清醒些許,方才驚覺自己身上不著寸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