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沉默著站在原地，浣年曦沒去懷疑這話的真實性，更沒問為什么他們還活著。

沒有被騙的必要，也不理解在在乎什么。缺席的母愛，還是僅剩責任的師徒情誼。

都太虛無。

“不要往那邊去。”楊熙洺勸告浣年曦：“待一切結束，去重振競天。”

實際上沒有結束，也沒有后來。要么迎接一切虛無的終末，要么迎接曙光背后的無邊火海。

不過他們不知道，楊熙洺只一心想讓浣年曦活下來，想幫他找到活著的目標。

那邊似乎打的愈發激烈，原本安全的地方也被余波波及，讓楊熙洺不得不抱著殷莫璃跑路。

浣年曦只是跟著楊熙洺，像是失了魂魄。

路上看不見一點人影，這種場面，簡直就像萬靈界第二次浩劫。

“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祂活著，還要這么復雜。”染的聲音被楊熙洺注意到：“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虛偽。”

“并非。”陌生女聲淡定反駁：“若祂聽話，生路不滅。”

“結果你們的試驗品就這么被祂扣上，也算祂自尋死路。”染注意到不遠處的三人：“日源仙尊怎么也在此地啊。”

她們的話楊熙洺沒聽懂，他只知道染是自己那徒兒的朋友。剛想出提醒，兩人卻沒等他回應，話還沒出口，已經看不見兩人蹤跡。

閉上嘴，楊熙洺放棄干預，帶著浣年曦繼續往反方向走。

人各有命，仁至義盡。

法彩依舊遮天蔽日，染伙同道蝶趕到時乾和梵卿紀都已經體力不支。

“染。”溫紀臨招呼兩人：“來干活。”

干什么活……道蝶好笑的走過去，卻正對上楊麓修暗金色的眸子。

見道蝶停住步子，染也察覺到什么，默默抬頭，楊麓修暗金的眸子就像某種預兆。

溫紀臨回頭，楊麓修正以一種近乎淡漠的表情站在那里，似乎什么都無法勾起情緒。

應該可以說是沒有情緒。

“爾等所不涉。”楊麓修語不帶絲毫感情，語也不是溫紀臨能聽懂那一掛：“何必。”

也就是話語一落，正纏斗的兩人像是被干預，雙雙墜下半空。

溫紀臨想去接，卻被生生釘在原地，看向染和道蝶，情況也沒有好多少。

“你不信任我們，把殘志放在他身體里，現在卻問為何不守信？”道蝶被制，氣的想笑：“汝可不涉！”

對于道蝶的反問，天道沒多說什么。在收集好自己僅剩的殘志后，祂緩緩走向地上半死不活的乾：“不過湮存。”

若這次涅盤成功，祂就有資本控制道蝶和他們談判要回余下殘志。屆時，納河也可回歸，大計終可得償所愿！

失策了……祂自由部分的強度超出預料。道蝶想搖人，卻動彈不得，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態逐漸失控。

要說誰更懵逼，溫紀臨絕對算一個，看這兩人都允許這孩子存在，他以為構不成什么威脅。

結果現在都在這里罰站，逗他呢？

這種頂級世界的天道，果然不尋常……道蝶苦笑：“別殺這倆孩子，拿我去換就是了。”

天道步子不停，溫柔把乾抱起。附在乾耳邊，祂用人類語低喃：“行汝所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