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祁玉會這么問，但慕珩還是給了回答：“危險，也比淪為魚肉任人宰割要好。”

祁玉抬起頭，跪坐在慕珩面前，臉上的迷茫還在，眼里卻盛滿期待：“躲起來……不行嗎？”

四目相對，慕珩才明白過來，祁玉是在因自身原因，想要尋求她的認可。

差點兒忘了，祁玉也是能修煉的，只是體內被下了封印，早就知道且不愿解開。

“當然行。”

慕珩給予了認可。

不知道祁玉身體出了什么問題，有什么苦衷，她沒資格去指責教訓。

祁玉眼里有光芒亮起，可緊接著又落了下去，揚起的頭都微微垂下幾分，聲音很輕：“可你沒有躲起來……”

“我不能躲。”

大約是相似的噩夢驚醒，也許是時隔許久重新想起往事，慕珩態度比之前溫和了許多。

“為什么？”祁玉眼底滿是迷茫，問慕珩：“你留在這里，不就躲起來了嗎？”

他生在、長在天行大陸，慕珩卻是跨大陸，論起躲避，明明慕珩能比他躲的更好。

“上有養護之恩，下有生死與共的同門姐妹，擔著她們的命，絕不能躲。”慕珩斂眸，聲音很輕卻十分堅定：“要么手刃仇人，要么我魂飛魄散。”

她沒有第三條路可走。

祁玉混沌的腦子逐漸清醒，慕珩是說過，她一個很厲害的師妹，死在了二十三歲。

對于修煉者漫長的壽命而，那是人生剛開始的年紀。

夜里的涼風穿過打開的窗子，祁玉打了個哆嗦，終于完全清醒。

攏了攏衣襟，看了眼自己沒什么問題的穿著，重新坐回被子里，有些不好意思：“我又打擾你了。”

“不算打擾。”

慕珩掐訣，祁玉身上冷汗、涼意瞬間被驅散。

本來就醒了，安撫祁玉的同時，倒也驅散了深更半夜，寂靜無人時，被往事勾起的那點兒不該有迷茫與悵然。

“時間還早，接著睡吧。”慕珩站起來，又頓住：“今日拿到了幾瓶清心丹，靜心安神的，你要用嗎？”

大半夜的被噩夢驚醒，很大概率會睡不安穩。

祁玉沒辦法直接用丹藥，可她將丹藥煉化，用符文做轉化，藥效會有損耗，但藥性溫和，普通人用也不會有負擔。

身上倏然暖和起來，困倦重新襲上心頭，祁玉輕輕搖頭：“不用。”

已經過了最難熬的時候，若非親眼看到慕珩被天雷劈的魂絲逸散，也不至于做噩夢。

慕珩頷首：“有事叫我。”

說罷，轉身重新回了外間。

前后睡了三四個時辰，也算是養足了精神，重新坐在軟榻上，又因心中不寧，不敢隨意修煉。

閉上眼睛看了下月行鳥的修煉進度，翻著空間石，又找了幾瓶丹藥給月行鳥，同時親自挑了些等級略高的秘術、招式給月行鳥學。

隨即又翻起了丹藥。

當初承諾了祁玉，離開時會給他足夠的好處，自然不能食。

普通人承受不了丹藥的藥效，可她當初照顧師妹們，特意琢磨過，雖然不懂煉藥，可將現成丹藥改一下，并不是問題。

“慕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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