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珩停下腳步,眼睛恢復了原本的血紅色,漆黑的長發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,與這詭異之地極其契合。
“如何?”慕珩停下腳步,有些擔心祁玉:“可還受得住?”
墨竹忍不住再次看向祁玉:“沒記錯的話,你初入魔族時就是金丹中后期,他修為雖低了些,卻還有肉體庇護,比你當初墮魔的魂體要安全數倍不止。”
“他年紀還小。”
慕珩從墨竹帶回的空間戒里,取出一枚高階的結界法器遞給祁玉。
“維持秘術需消耗靈力,我不知道你能支撐多久。你把這枚玉佩掛在腰間,等你秘術散去,玉佩察覺到危險會自行觸發。”
祁玉接過玉佩掛在腰上,才終于再次開口:“要好幾天嗎?”
慕珩雖是血眸,卻盛滿了憂色:“不知道血煞宮什么情況,不好說。”
“也是,十七年……”祁玉輕吸了一口氣,抬眸笑道:“我知道了,你先忙吧。”
祁玉自行找了塊兒干凈大石頭坐下等候,目光卻始終凝在慕珩身上,神色嚴肅,渾身緊繃。
慕珩看向墨竹。
墨竹雙手結印,四周魔氣受到牽引蜂擁而至,入口中傳出破風聲,幾條黑線接連飛出,融入墨竹逐漸成型的印記之中。
慕珩后退半步,眸色逐漸暗沉,成了鮮血淌出堆積后泛黑的暗紅。
密密麻麻的黑線飛出,墨竹拋出手中印記,黑線密密的織成足有一丈寬的圓,中間黑霧翻涌,一座宮殿緩緩浮現。
祁玉目光轉到圓中浮現的畫面之上。
畫面是從高空向下俯視,黑色的宮殿之中,能看到處處都有巡邏隊警戒值守,宮殿足夠大,卻并不華麗,反而……陰森!
隨著畫面逐漸拉近,那股子陰寒森冷越發明顯,與墨竹好似浸泡過鮮血的下擺差不多。
慕珩目光掃過,宮殿還算完好,氣氛雖沉重壓抑,可仍有不少熟悉的身影接連映入眼簾,比她預料的最差情況好了許多。
“不算太差。”
她心頭的沉重散了幾分,看著圓形畫面下蔓延出來的黑霧,不需要墨竹指揮,就走上去盤膝而坐。
“你心態倒好。”做完這些,墨竹往旁邊走了幾步,背靠蒼白的樹干看熱鬧:“你寶庫可是被搬空了,這里面的人,你確定沒叛徒嗎?”
“有沒有,不是憑借肉眼能看出來的。”
慕珩結印,條條黑線被她從圓形中抽出,將她層層纏繞而進。
“砰!”
震天巨響讓整座宮殿都搖晃了起來。
慕珩轉頭看向墨竹。
墨竹毫無負擔的輕笑出聲:“這可是我特意挑選的時間,你養了這么多年的大殺器第一次露面,就該來一次血祭,不是嗎?”
他目光轉到畫面上,看著宮殿里所有人都惶惶不安,或面色蒼白滿臉絕望,或怒火中燒殺意沖天,唇角笑意越發深了幾分。
“要我說,這是個很好的機會,你不妨遲點兒動手,好好看看接下來的圍殺之中,你那些手下都是什么反應。有不臣之心的,便趁此機會盡數拔除。”
慕珩目光回到畫面上,雙手結印不僅不停,還越發加快了幾分,語氣一如既往:“沒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