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玉張了張嘴，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。

他不是一廂情愿，慕珩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里，對他的種種保護與妥協，就是出于此。

始終不冷不熱，是因為無法給予承諾，不敢給他回應與希望。

慕珩仔細打量著祁玉，祁玉年紀還小，時隔一年，似乎長高了些，原本稚嫩的容貌上，少了幾分青澀，多了些復雜的韻味。

對上慕珩明顯溫柔的視線，才發現慕珩臉上掛著笑，飄在半空的心稍稍落地，總算有了幾分真實感。

“你以前冷著一張臉，也跟禁咒有關系嗎？”

以前的慕珩幾乎沒有表情，跟個傀儡似的，他甚至懷疑過慕珩有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欲。

“與人交手，最忌被人看出心思與露怯，我本就有那樣的習慣。”

沒了要命的禁咒壓在身上，慕珩的神色、語氣肉眼可見的柔和下來，整個人明顯輕松不少，話當然也比往日多。

“禁咒受情緒變化影響，不論是怎樣的情緒，起伏太大都會加速禁咒蔓延。”

頓了頓，慕珩怕祁玉心有自責，又補充了句：“我防備心本就重些，認識時間又不久。”

最開始冷臉，是她的經歷與性格使然，也幸好是有些好感的祁玉，換成其他人，她怕是一句話都不會說。

祁玉聽的明白，心下酸澀泛疼：“你又在安慰我。”

那時候只想著慕珩太過冷漠，不給他任何機會，卻不知道，他那時候意圖牽動慕珩情緒，根本就是在消耗慕珩本就不多的時間。

慕珩在他后腦揉了一把，轉開話題：“先跟我說說，你幫我提升魂力的法子。禁咒已解，懸在脖子上的刀沒了，我也得抓緊時間把掉下來的修為補上去，若修為不夠，可沒辦法帶上你。”

最后一句很輕易就占據了祁玉的注意力，他眼睛晶亮，迫不及待的追問：“你真的決定帶我了嗎？”

意圖歸意圖，只有確切的回答，他才能徹底安心。

“當然。”緊接著，慕珩嚴肅了表情：“有些話還得說在前頭。”

祁玉也不由的緊張，定定的看著慕珩等下文。

“我血煞宮什么情況你也看到了，我能護好你，可也僅限于你在血煞宮內，就像我九師妹那樣。”

“對于修煉者而，修為越高，閉關一次的時間也越久，就像你這次修煉用了十三天，北霄閉關沖擊合體境用了五年多。即便我帶你回血煞宮，也斷不會每天見面。”

“就這樣嗎？”

祁玉眼底漾開笑意：“我修煉速度也很快的，等我慢慢追上你，不就能跟你出門了嗎？至于閉關……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就好。”

閉關時間會越來越久，可隨著修為提高，壽數也會跟著增長，未來的日子自然更長。

慕珩臉上的嚴肅散去，語氣柔和：“你不介意就好。”

“比起留在天行大陸，再見的日子遙遙無期，閉關幾年不算什么。”

祁玉臉上笑容久久不散，眸中情意流轉：“你怎知我修煉了十三天？你什么醒的？怎么也不叫我？”

“剛醒。修煉最忌打擾，容易出岔子。”慕珩戲謔道：“我逐漸恢復后，就能聽到你說話，不光知道你閉關十三天，還知道外面下了雪。”

祁玉尷尬的偏開了目光：“我以為你聽不到……有影響到你嗎？”

他可是絮絮叨叨了一年多。

“我是沉睡，并非閉關，不受影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