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會兒蘇安才看到受傷的大哥,心里涌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澀,應該是屬于原主的情緒吧!
在原主的記憶里,蘇家的大哥二姐還有兩個弟弟待自己一直都很好,和親的姐姐妹妹一般無二。
蘇安剛剛一直盯著那邊,知道葛大夫并沒有給大哥縫合傷口,不知道是這個時代還沒有縫合術,還是因為別的原因沒有縫合。
她空間里醫療物資倒是齊全,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拿出來呢?
蘇安不懂醫,這么嚴重的刀傷,消炎藥肯定是得喂的,溶水里就行。可是傷口怎么處理呢?她不會縫合啊!還有得打破傷風吧?這注射咱也不會啊!也不能瞎扎呀!
蘇安郁悶著,好像忘了她自己還躺著不能動呢!
葛大夫拉著蘇大順走到自己馬車旁:“蘇老哥,我大侄子的情況,還是得和你說一說,讓你心里有個數。”
蘇大順背過人群,面對著馬車,眼淚頓時洶涌迸出。
葛大夫頓了頓,沒有再語,讓蘇大順緩和一下情緒。
良久,蘇大順才道:“你說吧……我……能挺住……”
葛大夫張張嘴,還未開口,蘇大順又接著說道:“葛老弟,不管我大兒如何,我蘇家都記著你的大恩!你給的那藥我知道,不便宜!想來該是很貴重很貴重,不該是我們老百姓能用得上的好藥!但是你啥也不問就給用了,我大兒之后不管怎么樣,這恩是不變的!我們蘇家做牛做馬……”
“蘇老哥!別說這些!藥本來就是用來救命的,哪里分什么人!”
“葛大夫,我拖個大,喊你一聲葛老弟。今后我幾個兒子必定將你當親叔叔孝順!我蘇家的幾個孫兒也厚顏喊你一聲葛爺爺!以后你盡管支使他們!恩是恩,藥是藥,那藥到底價值幾何,還請老弟告知一下,不管怎樣能還多少總要還的!”蘇大順著急道。
總不能讓葛大夫啥都往自家貼不是?
“蘇老哥,重了!我本就是大夫,救死扶傷乃是本職。那藥丸是我一位老友所贈,若是需要我再書信一封討要一顆便是!沒有老哥想的那般貴重。那藥只是剛好能溫養失血過多的人罷了!現在的重點是大侄兒傷口太大太深,我手上的傷藥只能簡單處理,而且今晚堪堪夠用!后續傷口是否能愈合,只能看天意了……”
說到這里,葛大夫無奈地搖了搖頭,又看看遠處靜靜忙碌地村民,“不止蘇午,還有鐵牛的傷口也很嚴重,本來都該縫合一番,奈何縫合的工具難得,桑白皮線一時之間也難制……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最近的府城即使快馬加鞭來回也需要3天……”
葛大夫說著說著沒了聲音,心里卻想著:況且逃難的隊伍里哪里有馬?村里唯一有馬的人家早在村里的時候就拉去換糧了。
最重要的是,他備的傷藥今晚全用完了,可今天受傷的人至少有50多人,有刀傷的20多人……
蘇大順眸中的光亮一暗,整個人突然萎靡了一些。
回頭看向人群中間躺著的大兒,余光瞥見一邊的三兒媳,突然想起老三媳婦安安也是受傷躺著的。
隨即又拉著葛大夫回去,拜托他再給蘇安檢查一番。
看見葛大夫往這邊走來,蘇安就猜到是公爹請回來給自己看傷的,看著身旁的樂寶,頓時高興起來。
葛大夫還未到跟前,蘇安便急忙說道:“葛叔,麻煩您先幫寶兒看看吧!剛剛情況太亂,他太小還不會說話,我擔心寶兒受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