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父的刀工是一日一日練出來的,可要是沒人實心教,調味火候的秘訣法門是找也找不到,只能混跡在小餐館里。
溫梵:“排骨飯很好做的,不過我手勁小,做不了太多。”
原主的身子跟她原來的身體素質差距太大,以前溫梵能輕易的拎起半扇豬,庖丁解牛一般一個人把豬肉處理完,可現在她做不到了。原主是個在體育課上跑六百米都要氣喘吁吁眼前發黑的體質,溫梵只能慢慢把體質養起來。
溫父看著女兒的小身板,勇氣突然鼓進了胸腔:“好!你說,爸來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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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父頂著大太陽跑了一趟菜市場,買回來幾十斤排骨。
溫梵還是照舊在店里背書,溫母不知道從誰家店里借來了一張折疊床。
“你要是不回去,就在店里睡一會兒。我在網上已經買了一張新的,等明天就到了。”
以往夫妻兩個誰也不舍得買折疊床,可現在女兒常駐在店里了,溫母立時就下了單。
溫母還在嘮嘮叨叨:“就只有暑假這樣,開學之后你可得好好上學,我跟你爸不圖你將來掙大錢,就想你輕輕松松坐辦公室,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……”
溫梵把溫母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她實在是不覺得做飯有什么為難。
她又不是樣樣自己做!以前在宮里也是如此,她動口比動手多,除了一些關鍵的料汁醬酒,其他都是指使旁人做。
現代社會如此方便,沒道理她會更忙。讀書的間隙做做菜,對溫梵來說,這更像是一種放松了。
溫父曬的皮膚通紅,進門先灌了兩杯水,然后興致勃勃道:“正好碰上有一家新上的排骨,小梵你來看看。”
溫梵湊過去,不是特別滿意。
豬肉雖然夠新鮮,但是比起曾經在皇莊養殖的豬肉,還是差上好大一段距離。
不過她也曉得這不是溫父的原因。
畢竟那是皇莊,多少民脂民膏供養的皇室,豬都吃的精糧,比城外的百姓都過的好。
“可以。”
溫梵放下書本,動手開始處理排骨。
她講話不多,溫父只能看到女兒一會兒放這個,一會兒放那個,問她為什么這么放,溫梵就一句——“應該放”。
溫父:……
閨女做菜時候好像換了一個人,看起來眼神都凌厲許多。
溫梵利索的腌上一份排骨,然后示意溫父照著做。
“就剛才那樣腌。”
溫父:……
他摸摸臉,覺得臉皮在燒。
“閨女,你要不……再做一遍?爸剛才沒看清。”
溫梵一臉奇怪:“這都很簡單啊。”
她之所以選擇煲仔飯來教,就是因為做這個簡單,省去了炒菜的火候控制部分,只需要把肉腌好,米飯上鍋注意下步驟就可以了。
就這,溫父還不會?
溫梵憂心忡忡,覺得自己是不是該給溫父下調下評價。
溫父已經哭暈,閨女那一臉懷疑他的樣子,好像是一個天才在看蠢材的經典眼神。
“閨女,你慢點,爸去找個筆。”
溫父找了個店里算賬的本子和筆,這次拿出了十二分的勁頭跟著聽。
好吧,溫梵抿起嘴角,耐心講解了第二遍。
“這下聽懂了吧?”
溫父已經有些呆滯:“應該……這個油適量,具體要放到什么樣子?”
溫梵唇角都要掛不住了:“就是適量,看著差不多能把調料覆蓋就行了。”
溫父還想問,但是看著女兒的樣子,不太敢。
溫梵讓開地方:“爸,你來試試。”
溫父滿頭大汗,把記下來的紙貼在一旁,嚴格按照步驟。
溫梵:……
“鹽多了!”
“說了這個調料不能放少!”
“油溫不夠!”
……
溫梵氣鼓鼓坐在柜臺后。
溫母覺得好笑,過來勸她:“你爸就是沒反應過來。”
溫梵不說話,覺得怎么自己好不容易準備好好教個人,怎么進度還這么慢!
要知道她以前在御膳房,她已經認為自己收的那幾個小徒弟夠笨的了,怎么父親還不如那些人!
溫母給閨女擰開一瓶可樂,然后給她擦擦汗:“那怎么辦?你爸就是腦子有點笨,不行你使喚他給你打下手?”
溫梵就著母親的手喝了一口可樂:“唉。”
這聲嘆息聽的溫母想笑。
溫梵喝完了可樂,又去廚房“磋磨”父親了。
整整一個下午,溫父都被女兒兇兇的眼神盯著,人都皺皺巴巴的。
好在排骨飯的效果不錯,當晚不光是提前訂出去的那些光受好評,連店里的外賣平臺都爆了單,破天荒賣出去了七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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