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清輝下,涼亭中果然有兩個人。一個身著勁裝,臉上覆蓋著冰冷的鐵質面罩,腰佩長刀,氣息沉凝,顯然是個護衛。而坐在石凳上的,竟是一個女子。
這女子生得極美,眉目如畫,膚光勝雪,其容貌姿色,絲毫不亞于沈婉清,但她身上卻比沈婉清多了幾分歲月沉淀下的成熟風韻,以及一種久居人上、不怒自威的貴氣與威嚴。
肖塵挑了挑眉,他沒想到,第一條主動浮出水面,并且以這種方式現身的大魚,居然會是個女人。
那女子見到肖塵走來,目光在他身上流轉一瞬,見他毫不在意地直接坐到她對面的石凳上,神色不變,轉頭對身旁的護衛吩咐道:“海蘭,你且去亭外守著,莫要讓旁人靠近。”
“可是娘娘!”那被稱為海蘭的護衛手按在刀鞘上,警惕地看向肖塵,顯然不放心。
那女子臉色微微一寒,一股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氣勢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:“逍遙侯若真想對我不利,你以為,你能攔得住嗎?”
海蘭護衛身形一僵,深深看了肖塵一眼,終究還是抱拳躬身,默默退出了涼亭,恪盡職守地站在通往后院的甬道與涼亭之間,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。
那女子似乎對護衛的遲疑有些不滿,微微蹙了蹙眉頭,這才將注意力完全放回正大大方方、甚至帶著點審視意味盯著她看的肖塵身上。她唇角微勾,露出一抹辨不出真意的淺笑:“聞名不如見面。肖先生果然風神俊朗,氣度非凡,那些畫師的手筆,難描繪其萬一。”
“你認得我,我卻不認得你。”肖塵聳了聳肩,姿態放松,開門見山,“不如你自我介紹一下?順便說說,你背后站著的是哪路神仙?”
那女子聞,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,似乎肖塵的不認識對她而是件很意外的事。“你……不知道我?”她頓了頓,見肖塵眼神清澈,不似作偽,才緩緩道,“我背后沒有任何人。我自己,就是權勢!”
她的語氣帶著一種傲然的篤定,隨即又自嘲般地補充了一句,“或者說,我就是他們口中那個……禍國殃民的妖后。”
肖塵臉上同樣露出了驚訝的神色,不過他的驚訝在于——這朝堂的局勢,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復雜有趣一些。
他待在京城,本意只是敲打一下那些可能打他主意的勢力,劃下道來。至于龍椅上坐著誰,朝堂上是忠是奸,誰掌權誰失勢,他根本懶得去打聽。對他而,這些都無關緊要。
“我是他們口中禍亂朝綱,敗壞法紀的妖后。”那女人見肖塵只是驚訝,并無其他反應,又重復了一遍,仿佛在強調自己的身份。
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肖塵翻了個白眼,語氣帶著點不耐煩,“介紹就好好介紹,干嘛還要特意抖一抖氣勢?那你具體叫什么名字?總得有個稱呼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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