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刀鋒如同死神的鐮刀,毫無阻礙地劃過屏風。
屏風被斜斜地斬成兩段,上半部分緩緩滑落,露出了后面一張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年輕臉龐。他低頭,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前那道幾乎將他斜劈開來的巨大刀口,鮮血如同決堤般洶涌而出,他甚至沒能發出一聲慘叫,便帶著凝固的驚愕向后倒去。
而在他身后,另一個與他容貌有三四分相似、衣著更為華貴的男子,一屁股癱坐在地上,面無人色,手中死死攥著一把看來是裝飾用途的長劍,胡亂地向前揮舞著。
“別……別過來!你知道我是……我是……”他語無倫次地尖叫著,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蹭去。
肖塵眼神冰冷,沒有任何聽他廢話的興致。
第二刀,隨之而出。
漆黑的弧線掠過,求饒聲戛然而止。
“床上還有一個。”肖塵根據細微的呼吸聲,轉向內側的雕花大床。只見床上捆著一個女子,手腳被縛,嘴里塞著布團,身上的衣裙被撕扯得凌亂不堪,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,鬢發散亂,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。
肖塵上前,黑刀輕挑,精準地割斷了她手腳上的繩索。
“知道馬自達在哪兒嗎?”他問,聲音沒有任何起伏。
那女子脫離了束縛,扯掉口中的布團,卻只是劇烈地咳嗽著,渾身顫抖,顯然驚嚇過度,一時根本無法語。
肖塵沒時間等她恢復,轉身便走向下一個房間……
如此,他一連搜尋了七間廂房,刀下又添了幾條亡魂。最終,他一腳踩在一個縮在角落、嚇得尿了褲子的管家模樣的人胸口,冰冷的刀尖抵住他的喉嚨。
“馬自達,在哪兒?”
那管家魂飛魄散,涕淚橫流,哆哆嗦嗦地交代:“二……二少爺他……他剛剛綁來了一個美人,說是……說是要和大少爺一同……一同享用……應該……應該就在大少爺的房里……”
肖塵回想了一下,剛才那屏風后的兩人,以及他們那不堪的行徑,看來目標已經解決了。
既然正主已死,他也沒有必要在此地繼續逗留。
這院子里的人,或許都談不上無辜,依附在這罪惡的家族之上,但也未必個個都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。
他的原則很簡單:撞上來的,擋路的,便給一刀;嚇得逃跑的,他也沒興趣去追。
人心善惡,本就是一筆算不清的糊涂賬,他懶得去細究。
他收刀后退,不再看那癱軟的管家一眼,徑直從后院的小門走了出去。
融入外面依舊熙攘的街道前,他心念一動,那柄漆黑如墨的長刀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手中,回歸了那玄妙的“兵器譜”。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月白色的羅衫,動作從容,仿佛只是隨意散步歸來。
這一趟雖然殺了不少人,但若是讓鮮血玷污了這身衣服,那才是真正瞧不起那位武道絕頂的傅紅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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