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塵卻絲毫不給面子,懶洋洋地回道:“你代表不了他們。再說,謝我?空口白話的,你又能給我什么好處?”
莊幼魚被他這直白的話噎了一下,隨即深吸一口氣,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,目光堅定地看著他:“只要你肯助我,想要什么,我都能依你。”
“呵,”肖塵嗤笑一聲,毫不留情地戳破,“真敢開口。實際上你啥都沒有,窮得就剩下表面那點帝王家的光彩了。這餅畫給誰看呢?”
“我好歹也是主持朝政的人!”莊幼魚試圖維持自己的威嚴。
“就沒見過你這么傻的!”肖塵說話一點不客氣,“掌權這么久了,培植自己的勢力了嗎?有心腹黨羽嗎?手底下有多少能為你效死、關鍵時刻頂得上去的人?怕是湊不夠一掌之數吧?上次踢死那個以為是你的人。結果還是個中立的!”
莊幼魚抿了抿唇,強調道:“我有皇上的支持!”
“看,還不承認自己啥都沒有?”肖塵一針見血,“皇帝的支持?他要是真能完整的說句話,你用得著像現在這樣焦頭爛額,連調兵救一座孤城都做不到?”
莊幼魚被他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終于放下了所有矜持和繞彎子,直接道:“我希望……你能支持我。”
肖塵抬手,毫不客氣地指向廳門方向:“門在那邊,慢走不送。跑我這許愿來了?”
莊幼魚不甘心,帶著幾分委屈和執拗:“我自問登臺以來,也算兢兢業業,夙興夜寐,從未有絲毫懈怠……”
“可你蠢啊。”肖塵打斷她,語氣平淡卻傷人。
“我哪里蠢了?!”莊幼魚有些激動。
“掌權這么長時間,連最基本的、培植自己勢力的事情都沒做,或者沒做好,這還不叫蠢?”
肖塵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,“只知道埋頭處理那些永遠處理不完的政務,等著別人來投靠,或者指望皇帝那虛無縹緲的支持?簡直是天真!你是小孩子嗎?”
“我……我這不是正在拉攏你嗎?”莊幼魚試圖辯解。
肖塵翻了個白眼,徹底無語:“你這不叫拉攏,你這叫許愿!而且是空手許愿!”
莊幼魚離去時,那雙鳳眸中蘊著揮之不去的幽怨與一絲難以說的委屈,腳步都比來時沉重了幾分。
肖塵清晰地感受到,跟隨在她身側那個鐵面護衛海瀾,投向自己的目光中,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敵意,甚至……夾雜著一絲隱晦的嫉恨。
果然還是變成了這樣。
肖塵心下明了。一個身心正常的男人,一直守護著一位千嬌百媚、氣質雍容華貴,更兼具天下女子至尊身份的女人,天長日久,心思難免會變質,會模糊了忠誠與妄念的界限,分不清自己所守護的究竟是什么,又或者……生出了某些不該有的、僭越的期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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