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主子的事,當奴才自然是不能過問的,可南風館這個地方,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地。
    所以賀凜沒忍住,問出了口。
    趙令頤有些尷尬,她在思考,自己應該怎么跟一個太監解釋那是一個多情人尋歡作樂的地方。
    其實她也不需要對賀凜解釋,可大概是因為方才還親過人家,明日又要跟著趙清容去瞧南風館的小哥,這多少有些心虛,感覺自己像個始亂終棄的渣女。
    半晌,她解釋道:“南風館啊,就是一個喝酒聽小曲的地方——”
    “南風館?!”豆蔻的聲音響起。
    她瞪著一雙大眼睛,快步走到趙令頤面前,“殿下,您上回才被陛下罰了抄書,怎么又要去那種污穢之地?”
    抄書?污穢之地?
    聯想到五公主趙清容在宮外養面首的事,賀凜很快就猜到了南風館實際是什么地方,目光黯淡了下來。
    她不在意自己是閹人,可還是會去尋那些身子周全的男子。
    趙令頤輕咳一聲,“我就是陪著五姐去看看,很快便回來。”
    我對天發誓,絕對不會跟著趙清容胡來!
    那些個相貌清雋,胸膛皮膚白皙的俊美小哥,我碰都不會碰一下。
    賀凜的手緊了緊,南風館果真不是什么正經的地方,衣不蔽體,竟還露出胸膛不堪入目。
    趙令頤感覺到他握著自己的手在用力,以為他是擔心自己貪圖享樂,會把他的事給忘了,當即出聲安撫,“你放心,本宮既然將你要到崇寧殿來,你就是本宮的人,先前答應你的事,只要尋到了證據,本宮會想辦法給你辦成的。”
    原書劇情里,是趙懷柔知道了賀凜的身份,利用鄒子為他父親查清了真相,平反了冤情。
    可如今的趙懷柔不知道怎么回事,看起來像有意避開賀凜。
    那這件事,便只能自己來辦了。
    只是賀凜的父親是前戶部尚書,所涉的案件很大,想要翻案,得尋說話有分量的人,以及能證明清白的證據。
    人選上,還是鄒子最合適。
    至于證據嘛她知道賀凜手上有一封前戶部尚書自縊前所寫的血書。
    賀凜是聰明人,自然能聽懂趙令頤的暗示,可手上的證據是能重審父親冤案的唯一證據。
    他還無法確認趙令頤是否真心幫自己,所以不能將證據就這么交到她手上。
    這會,他裝傻跪到地上,“殿下的恩情,奴才感激不盡!”
    趙令頤美眸微瞇,這是還不信任自己呢。
    不過也是,賀凜受了這么多苦,身上又背負血海深仇,怎么可能會輕易信人。
    她伸手將賀凜從地上扶了起來,“豆蔻已經將你住處收拾出來了,若是有什么其他需要的,同豆蔻說一聲便好。”
    一旁被提起的豆蔻撇撇嘴,那間朝南的屋子可是留給貴人們留宿崇寧殿時住的,現在卻給了賀凜。
    殿下真是太糊涂了,也不怕把這小崽子的野心給養大了,將來上下不分,給崇寧殿招惹禍事。
    賀凜明顯感覺到一道敵視自己的視線,來自趙令-->>頤身后的豆蔻,他登時猜測,這人是怕自己的到來,奪了她在崇寧殿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