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影谷的搜查持續了整整一日,最終只確認那祭壇是以數名近期“意外”身亡的弟子精血魂魄為媒介,提前布置,利用星力晦暗期自動激發,可謂歹毒至極,卻也徹底斷了直接線索。皇甫嵩的謹慎與狠辣,再次讓仙苑高層心頭蒙上一層陰影。
經此一事,藥塵尊者更是下定決心要對內谷進行一場刮骨療毒般的清洗。一連數日,多位執事被帶走調查,甚至有一位平日里頗為低調的長老也被請去“詢問”,內谷氣氛愈發凝重。
李超則回到了清竹軒,王慧、楚若璃、夢琉璃三女立刻前來匯報。
“公子,我們仔細探查了星辰大陣,”王慧神色嚴肅,指尖在空中勾勒出復雜的星光軌跡,“仙苑大陣借用的主要是‘東方蒼龍’、‘南方朱雀’兩大星宿群的力量,磅礴正大,用于滋養靈植、防御外敵綽綽有余。但其運轉并非完美無缺。”
楚若璃接口道:“正如琉璃之前所,周天星辰有其晦明變遷。我們發現,每當‘觜火猴’星偏移,‘參水猿’星暗淡時,東南巽位與西北乾位之間的星力流轉會出現一個極短暫的‘盲區’或者說‘陰影地帶’,持續時間不過彈指一瞬,尋常難以察覺,但若被精通星辰陣法且心懷叵測者利用,確實可能做到悄無聲息地傳遞信息甚至送入小型邪物。”
夢琉璃閉目感應著天空,輕聲道:“星辰亦有負面之力。‘羅睺’、‘計都’這兩顆隱曜(暗星)的運行軌跡,偶爾會與主星陣之力產生細微摩擦,滋生隱晦的煞氣。若以特殊法門引導這些煞氣,便能形成具有腐蝕和隱匿效果的‘星煞’,那毒傀能潛入,或許與此有關。”
李超聽完,沉吟道:“也就是說,皇甫嵩不僅精通毒蠱咒術,在星辰陣法上的造詣也極高,甚至能精準把握這些稍縱即逝的星陣‘暗隙’和隱曜之力。”
“是的。”三女齊聲點頭。
“可有防護或預警之法?”李超問道。
王慧蹙眉:“很難。星軌運行乃天地規律,強行改變代價巨大。除非能時刻監控所有星辰的細微變化,并在‘暗隙’出現的瞬間進行補足或干擾,但這需要極其龐大的計算力和對星陣的絕對掌控。”以仙苑目前的人手和專注方向(丹道靈植),顯然難以做到。
李超目光微閃,看向了夢琉璃。身為星靈體,她對星辰之力的感知無人能及。夢琉璃感受到他的目光,輕輕點頭:“琉璃可以嘗試提前感知那些‘暗隙’和隱曜煞氣的出現,但無法完全阻止,只能預警。”
“預警便已足夠。”李超心中有了計較。他將墨蓮令交給王慧:“你們持此令,可更方便地接近星陣核心節點。接下來,慧兒你負責推演星軌暗隙出現的規律和時間;若璃你劍心通明,協助感知異常星力;琉璃,你負責監控隱曜煞氣,并提前預警。我們將皇甫嵩可能利用的漏洞,盡可能掌握在手中。”
“是!”三女領命,眼中充滿斗志。
安排完星陣之事,李超回到了靜室。他內視丹田,那尊混沌神鼎之內,微型的造化青蓮生機勃勃,緩緩搖曳,不斷吞吐著混沌之氣,又反哺出蘊含著造化生機的力量,滋養著紫霞神帝的殘魂,修復著鼎身。
而他的身體,在這股力量的持續沖刷下,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,進行著緩慢而堅定的蛻變。血脈中的那絲鴻蒙紫意雖然微弱,卻堅韌無比,散發著至高無上的本源氣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