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2東蓮市不允許有這么牛逼的人存在白衣披甲正文卷52東蓮市不允許有這么牛逼的人存在礦總,手術已經開臺。
手術室、臨床科室嚴陣以待。
礦總的書記、院長親臨手術室壓陣,林語鳴居中協調。
陣仗之大,礦總有史以來第一次,足可以寫進院史。
開臺,隨著胸骨鋸嗡鳴聲響起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,以免驚擾到正在做手術的顧主任。
手術室的會議室里,坐著相關科室的所有主任、副主任。
雖然知道大概率沒什么伸手的機會,也不會有會診的機會,甚至連看一眼都看不到,但他們還是來了。
他們是秋波院長一個一個打電話搖來的,就是怕手術失敗,搶救的時候人手少。
為了這臺突如其來的急診手術,礦總可以說是全力以赴。
手術失敗有很大的概率,所有人都知道不求手術百分之百成功,但求別再912的顧主任面前丟臉。
如果需要搶救的時候缺東少西……以后業界的評價會直接降兩個檔次。
“咱來還有什么意義。”重癥監護室的主任小聲牢騷道。
“害,我們不來可以,你這重癥監護室的主任不來可有點說不過去了。”
“你沒看912帶的是什么配置!”
“什么配置?重癥倒是帶來一個人,是那名女醫生吧,看著文文靜靜的,有什么特殊么?”
重癥監護室的主任一撇嘴,“今年我去帝都開會,就是她上臺做的壓軸報告,講的題目高深,反正我沒聽懂。”
“!!!”
“這尊大神是誰請來的?”一名內科主任還搞不清狀況,小聲問道,“秋波院長么?912的顧主任竟然帶著整個醫療團隊來,牛逼!”
“不是,據說是醫務處的羅浩請來的。”
“我去,羅浩?!”
“對,我聽說也是羅浩請來的。”
“不能吧,一般專家飛刀的話術者來也就夠了,怎么一口氣來了這么多人,人家連器械護士、麻醉醫生都自己帶。”
“別忘了人家還帶了個重癥醫生,怕下了臺后咱們重癥力量不夠,患者搶救不及時。”
說著,他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無聊發呆的重癥監護室主任。
“至于么。”
有人撇嘴。
“怎么不至于,前些年咱們省第一臺肺移植手術,術后患者狀態就是不好,當地醫院用盡一切辦法都沒辦法穩住生命體征。后來還是無錫來了一名重癥醫生,當天就把患者的狀態穩住了。”
“人家做得多,無錫畢竟是肺移植基地。”
“你以為象鼻子手術比肺移植小?術后一大堆麻煩事兒。我聽說顧主任放話了,做完手術重癥醫生留下來看3天。”
“牛逼。”
大家稱贊著,忽然不約而同的同時沉默。
羅浩,一個繞不開的名字橫亙在眼前,大山似的,遮天蔽日。
“一般來個術者也就差不多了,羅浩不是協和八年的本碩博連讀博士么,怎么和912的關系也那么好。”
“我聽說……”
一人神神秘秘的說道。
他一邊說,一邊四周張望。
“快說,伱聽說什么了。”
有人著急問道。
“老溫實名舉報的事兒你們知道吧。”
“知道。”
“好像這事兒惹的帝都幾位大佬很不高興,這是過來給羅浩背書呢。”
“!!!”
“不可能吧。”
“羅浩有那么大的面子?”
所有人都不信這事兒。
“我也不信,但你們沒發現羅浩不在么。昨天我跟著去接顧主任,人家說一位老人家親自過來。”
“!!!”
“我猜啊,不管是顧主任帶了一個團隊來做手術,還是羅浩陪的那位老人家,都是來給羅浩背書的。人家用實際行動告訴咱礦總,少鬧些幺蛾子,真弄急了羅浩肯定沒事,咱礦總受不受牽累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切,天高皇帝遠。”
“醫保額度給你減三成,今年的獎金都發不下來。”
這名主任的猜測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鳴。
“老溫說是今天就要去千禾縣了,我還說怎么走的這么急。去支援之前,怎么也得一起喝頓酒好好聚聚。原來是這樣!”
“對!前天我聽說老溫要去千禾縣支援,我覺得肯定和實名舉報有關系,秋波院長是敲打老溫呢。去不去的真不一定,我感覺不去的可能性大。沒想到,竟然就過了一夜,老溫就攆去千禾縣。”
這些都只是猜測,但猜測合在一起,漸漸拼湊出來大家都信以為真的真相。
要不然,人家912心胸外科大主任憑什么來飛刀,而且還帶著一個團隊過來。
要不然,溫友仁溫主任為什么會被急匆匆的攆走。
的確是攆,像攆一條喪家犬似的攆走。甚至夾著尾巴逃走都不行,上趕著還得踢上一腳。
溫友仁和秋波院長的關系可是不遠,要不然也不會任由溫友仁在礦總囂張了這么多年。
可一旦碰到硬茬,溫友仁只能倉皇的被攆去千禾縣。
會議室里漸漸安靜,在座的主任們都有些迷茫。
羅浩不是第一天回來,他在礦總工作了兩年,不顯山不露水。
從前只聽說羅浩在帝都有些關系,能帶人去帝都看病。
協和本碩博八年連讀的博士,肯定會有一些人脈資源,這一點沒人有異議。
但也僅限于此。
羅浩要是在那面有頭有臉,有人賞識,還至于回東蓮市,在礦總醫務處當小干事么。
然而。
事實證明所有人都想錯了。
溫友仁第一個碰了馬蜂窩,結果給自己惹了大禍,被攆去千禾縣支援。
非但如此,912心胸外科顧主任帶了整整一個團隊來給羅浩背書。
吁~~~
這特么哪是普通人能想象的。
有一名主任吁了口氣。
他默默的看著地面,心里有無數念頭冒出來。
幸好前幾個月羅浩來自己科室辦事,自己看在林語鳴的面子上沒為難這、欺負個小伙子。
要不然今天自己也得惴惴不安。
主任們都在沉思,婦產科的孫主任和消化內科的李主任想的更多。
因為她們和羅浩接觸的多,所以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對羅浩不尊重過。
時間一分一秒流逝。
不斷有人去手術室外張望,打聽手術做的順利不順利。
巡回護士的只片語中得知手術很順利,才4個小時,主動脈弓置換已經完成。
又過了2個小時,手術室的走廊里傳來孫書記、李院長爽朗的笑聲,眾人知道手術結束了。
他們探頭探腦的看,見由孫書記和李院長陪著,顧主任身穿隔離服有說有笑,奔著更衣室走去。
雖然折騰了一天守候待命,眾人一個都沒用上,但諸多主任都沒埋怨。
大家湊在一起,聽到了很多八卦,也對醫務處、對羅浩有了嶄新的認知。
看樣子以后要對醫務處更恭敬些才是。
……
……
火車站。
東蓮市有東西兩個高鐵站,位居高鐵站之間、曾經最繁華的火車站已經蕭條的不像樣子。
溫友仁垂頭喪氣拉著拉桿箱獨自站在檢票處。
李院長的電話徹底擊潰了溫友仁最后的堅持。
就像其他主任想的一樣,溫友仁也覺得派自己去千禾縣只是隨便一說,等過段時間實名舉報的事情淡了,沒人追究了,自己還是礦總普外科的主任。
但萬萬沒想到秋波院長竟然連夜給自己打電話,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給攆走!
雖然沒有下雪,但溫友仁心里卻覺得自己像是風雪山神廟的林沖,英雄一世,竟然陰溝里翻了船。
獨自站在寒風里,溫友仁并沒注意到寒風凜冽如刀,心中的憤怒火焰熊熊燃燒,要把這個世界毀滅。
熟悉的廣播聲響起。
老火車站和高鐵站不一樣,老派、古樸,仿佛回到二十年前。
二十年前,那時候可真好啊,溫友仁心里想到。
“友仁!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后傳來。
二十年前自己進修的時候,師父也是這么喊自己,給自己拿上一堆吃的,怕自己餓到。
可師父他竟然背刺了自己。
溫友仁搖搖頭,苦笑。
世事無常,人情冷暖。
“友仁,怎么不進站躲躲風?”王國華粗糲的聲音傳來,溫友仁怔住。
師父他怎么來了?
僵硬如木偶一般回身,溫友仁看見王國華手里拎著吃的、水果站在身后。
這一幕,一如二十年前。
“師父,你怎么來了。”溫友仁澀聲問道。
“你呀。”王國華把東西換到一只手拎,空出來的手拉住溫友仁的胳膊,“進站說。”
溫友仁行尸走肉一般跟著王國華進了老舊的火車站。
站里沒幾個人,冷清的厲害。
“我也是剛知道你著急走。”王國華把東西放下,看著溫友仁,“你別窩火,聽師父一句話,心態放平和,千萬別把自己弄病了。”
“師父,我不服。”溫友仁一臉蠻橫倔強的說道。
“呵呵。”王國華干巴巴的笑了笑,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,“你知道今天都誰來了么?”
“誰來了?”溫友仁一怔。
“凍雪的那個晚上,有個主動脈夾層的患者,羅浩請來了912心胸外科顧主任。”
“哼~”溫友仁冷哼一聲。
飛刀么,有什么了不起的。912雖然也是國內頂級醫院,但只是請個主任來飛刀而已-->>,沒什么難度。
換自己也行。
“重點是顧主任不是自己來的,而是帶著整個醫療團隊來礦總做手術,包括器械護士、助手、麻醉醫生、體外循環師,還有重癥監護的一個副主任。”
“啊?!”溫友仁愣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