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下臺再喝，涼不了（盟主雨落江南北“這是怎么了？”羅浩驚訝的問道。
林語鳴一把抓住羅浩的胳膊，湊到羅浩耳邊小聲說道，“患者夠嗆了，我們這面先提前說了危險，讓患者家屬有準備。要不然到時候……”
說著，林語鳴用怪異的目光看著羅浩。
按說這一套流程小螺號已經熟悉到了骨子里面，怎么當了倆月教授就忘了呢？
難道真是當教授忘本么？
叫獸、教授，真是這樣？
“門診就挺不錯的，最起碼作息規律。”林語鳴臉上有了笑容。
艸！
這破道師父也能開車？陳勇啞然無語。
姜文明披上鉛衣鉆進手術室，“羅教授，要我怎么做？”
外甥長大了，知道心疼自己了，嘖嘖。
羅浩帶著麻醉醫生出來。
換完衣服直到出門，王國華一句話都沒說。
林語鳴對此也無能為力。
監護儀平平穩穩的，每一個數字都是那么的正常，安靜而平和。
呼嚕呼嚕~~
麻醉醫生一邊喝著奶茶一邊走出手術室。
“大舅，你坐操作間看著，我去去就回。”羅浩笑瞇瞇的說道。
“羅浩，沒有出血點，怎么回事。”陳勇直撓頭。
成了，沒自己什么好處；一旦出了事兒，不管是患者家屬還是院方都要找自己。
“我拍完短劇去武當山！”姜文明神神秘秘的說道。
下了一根覆膜支架，支架膜部把血管分支堵塞，然后就沒事了。
而這時候區別就看出來了，前后區別肉眼可見。
羅浩做什么了？
“醫生，手術這就做完了？”
嘖~
羅浩點了點頭，面無表情的坐下。
不過不用開刀、不用搶救，不管是患者、患者家屬還是術者、麻醉醫生、護士，都是極好極好的。
他在猶豫要不要現在打電話找手術室的人過來。
“不著急，不著急，等我下臺喝。”
結果護理部主任蹲在窗臺上直接尿了。
王國華怔怔的看著屏幕上的影像。
林語鳴看著王佳妮的背影坐下，“小螺號，這姑娘家是哪的？父母做什么的？家里還有別的孩子么？家庭條件怎么樣？平時脾氣怎么樣？會做飯做家務么？”
“都跟你說，你的社交圈子不夠。”姜文明笑道，“二人之下的作者和道教協會關系好得很，幫我聯系的。還有幾處人跡罕至的福地洞天，要不要試試？”
羅浩臉色一變。
“哭啥哭，起來！人沒事，手術做完了，過幾天就能回家！”姜文明簡明扼要的講事情、罵人一氣呵成。
羅浩笑瞇瞇的解釋著。
“師父，你該找個女朋友了。”陳勇攛掇。
“滾蛋，我就是饞饞你，攢你的功德去。”姜文明哈哈一笑，“做人，要踏實，要有科學精神。你看你，都多大歲數了，動一下西一下，狗熊掰苞米似的。”
……
姜文明擺了擺手，“公司內部勾心斗角的事兒多了去了，這件事是羅浩的錯。”
就這？還不是女朋友？難道要領證再說？
“大舅，你吃雞蛋么？”
“嗯，稍等一下，很快人就出來。”羅浩道，“手術很順利，放心。”
這么大的烏龍，王國華也沒想到。
“找女朋友干啥？”姜文明問道，“我現在過的挺好的。”
“真的，我說的是真的。”羅浩又強調了一下，“你當大舅的使喚外甥不跟玩似的？就算是沒什么事兒，給我打個電話，你也不至于多擔心幾個小時，何必呢。”
“大妮子！”羅浩出門后招手，“去萉垟吃飯去了。”
王國華愣愣的看著這一幕，支架進去能堵住胰十二指腸動脈的破口么？
所以患者家屬看見醫生出來，第一想法就是完了，哭也正常。
“嘖嘖。”林語鳴感慨。
這就完事兒了？
但下一秒，王國華沒有動，全身緊繃繃的，仿佛覓食的獵豹一樣死死盯著屏幕。
姜文明雖然說話理直氣壯，但心里卻直擦冷汗。
看著羅浩“瞎弄”，王國華有些后悔。
差不多能行，王國華心里想到，他有些茫然，好像在做夢似的。
“有問題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啊，我是你外甥，又是咱礦總出去的，你跟我客氣啥呢。”羅浩道。
羅浩讓陳勇和患者家屬交代病情，自己進了導管室換衣服。
“師父，你是不是上次在家煮方便面來著？”
“年紀大了。”姜文明收起戲謔的表情，認認真真的回答道，“你說吧，找個同樣歲數的，要么是喪偶，我擔心克夫。要么是離異帶娃，有必要么？要么是一直挑挑揀揀，我就這生活習慣，人家能接受？”
姜文明用看shabi一樣的目光看著陳勇。
“師父！鍋和碗都長蘑菇了！！”
“釘釘釘~~~”門鈴聲響起。
最上面的一本是《顯微鏡下的大明》。
似乎……
怎么眨個眼的功夫手術就結束了？！
“手術做完了，成功止血。”羅浩微笑，補充道，“現在推出來，直接回普通病房。”
“過時嘍。”姜文明感慨道，“世界發展的太快，技術這玩意，一步都落不下。一步差，步步差。我這面開刀還沒到胰十二指腸呢，人家用腔鏡、達芬奇都成日常了，你說怎么比。”
看著現在其樂融融，但假設沒有羅浩，讓王國華開刀的話，人大概率留不住。一場生死攸關的搶救，無論是王國華還是姜文明都已經做好了患者死亡的準備。
麻醉醫生更是沒想到，一向以東蓮第一刀自居的王國華老主任竟然會看走了眼。
“呸呸呸~”姜文明連忙呸了幾口，“別跟我提粉兒睡的事兒，惡心！”
“靠！！！”
和患者聊了幾句，看了一眼片子，羅浩開始消毒、鋪置無菌單。
除了胰十二指腸動脈以外，還有一根小動脈被堵住。
“哇~~~”滿臉焦慮的女人一下子哭了出來。
陳勇捋了捋才想明白。
好像和之前在礦總的時候有點變化。
“砰~”的一聲。
“嗯。”林語鳴點頭。
王國華不再猶豫，拿起手機。
“是啊，不光是國華主任，小姜也這么說。”林語鳴點頭。
打開腹帶？
“我問你，睡了一夜好覺，怎么起最舒服？”姜文明話鋒一轉。
可眼前王國華的心情復雜到了極點。
陳勇取出導絲導管，拿掉動脈鞘，做加壓止血。
不過這個年紀的單身男女，正是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候，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。
那種溫和并不是真正的溫和，而是居高臨下、心懷憐憫的溫和。
“……”
“啊？你沒跟阿姨說？阿姨沒跟你說？”王佳妮也愣住。
“你什么時候有我媽的微信？”羅浩問道。
連出血的血管都不知道在哪，羅浩要怎么做？
王國華凝神。
“回吧回吧，折騰了一趟，辛苦了。”林語鳴也很溫和，沒就這事兒開嘲諷。
“給我講講你在省城的事兒。”姜文明對簽名書毫不在意，笑看陳勇，詢問道。
還有林語鳴，哪怕他馬上就要提副院長，那也不能瞎弄，這是王國華內心的堅持。
麻醉醫生挑眉微笑。
這種都是常態，說實話，醫院內部的這種傾軋還算是輕的。換別的地兒，更嚴重。
說完，羅浩問道，“李哥，你這是干嘛來了？”
無論羅浩表現的多溫和，在王國華看來，骨子里還是盛氣凌人。
“介入？”林語鳴凝神，“這也能堵？不可能吧。肝臟出血打彈簧圈是可以的，但胰十二指腸動脈挺粗的，怎么栓都不行。我雖然搞行政，但也是影像科醫生出身，小螺號你別騙我。”
“老？我看他在手術室罵人的時候，一點都不老。”
“女大！我就不信你粉絲里沒有女大！”陳勇揚眉。
“啊？”
“不錯。”羅浩贊了一句，但馬上搖了搖頭，低聲嘆氣。
“小羅，大晚上的，喝點奶茶，別低血糖。”護士長這時候走進來，手里拎著一兜子奶茶。
“開什么刀開刀，血止住了。”羅浩笑瞇瞇的說道，“手術結束。患者送回普通病房，明后天就能出院。”
“害。”林語鳴有些臉紅。
“走吧，陳勇！”
“開車，但沒您這么有文化。”陳勇譏諷了一句。
護士長從監控里看見手術室的大隊人馬喘著粗氣站在門口，人手拎著各種東西。
而此時此刻，看見表情輕松的羅浩在里面和姜文明說話，王國華心里有些忐忑。
麻醉醫生怔了一下，“小羅，不開刀么？”
“那為什么？”
“那就一直長著？以后家里會不會到處都是蘑菇？對，南方叫菌子。”
“誒，大舅，叫我大妮子就行。”王佳妮熟絡的回答道。
患者的血壓從高壓120毫米汞柱在3-5秒內直接斷崖式降到80毫米汞柱附近。（注）
監護儀瘋狂報警聲讓王國華的心跳加速。
陳勇不解，“師父，那你為什么不找？你要是不好意思，哪天我陪著你。”
用來通血管、防治血管堵塞的大架子，在羅浩手里變成了止血的利器，王國華心中迷茫。
……
“師父，你那是什么眼神，我跟你說真的呢。”陳勇四周看了看亂糟糟的屋子，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哈哈哈，嗯！”麻醉醫生也知道避諱。
“隨便看看。”姜文明道，“馬伯庸給我簽了名，不看不好意思。”
患者的血壓之所以能維系，全仗著腹帶加壓，壓力超出閾值，胰十二指腸動脈殘端才不往出噴血。
“師父，你還看馬親王的書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
這話多少有點強詞奪理，但患者沒事，再加上姜文明是實在親戚，大家喜滋滋的，虛驚一場。
哪怕林語鳴心里面懷疑是否能像羅浩說的那樣順利，
他就是相信，還是潛意識里的絕對信任。
患者臉色蒼白，一看就處于失血性休克狀態。
在林語鳴的腦海里，胰十二指腸動脈那么粗的動脈血管根本沒辦法栓塞，只能用外科手段解決。
林語鳴是過來人，他在王佳妮和羅浩說話的眼神里讀出來不一樣的情愫。
“是你師父做的好。”羅浩按下對講器的開關，“姜老師，麻煩幫個忙。”
“小姜給扎的腹帶。”林語鳴看了一眼，姜文明留在外面，和陳勇一起跟患者家屬做術前交代。
“喏，這是最開始的造影。當時估計出血點在這里，因為姜老師用腹帶加壓，所以看不見有出血，沒冒煙。患者的血壓一直維系在安全范圍內，就因為腹帶加壓。”
“師父！”陳勇早就親切的跑到姜文明身邊，滿臉笑容。
羅浩無奈，嘆了口氣。
“回東蓮，我跟阿姨聊了會啊，阿姨說手術做完告訴她一聲，她給咱們下熱湯面。”
羅浩打開手術室大門，直接去和患者家屬做交代。
手術難么？
“羅浩，出去吃口飯。”林語鳴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。
“師父，人家是一個團隊！前段時間我還看見熱搜了，買熱搜都花了不少錢。對了，你叫人家馬編輯干啥？”
“當然。”姜文明大咧咧半躺在椅子上，把二郎腿搭在旁邊一摞子書上。
他只能用肩膀撞羅浩一下，“小羅，牛逼！”
“介入導管室，雜交術間，抓緊時間來！”
王佳妮點了點頭，動作微微遲緩，似乎在用心記住林語鳴有膽囊炎、不吃雞蛋的這件事。
“大舅，今天這事兒吧，我得批評你。”羅浩認真說道。
隨即姜文明松開腹帶，患者的血壓也沒斷崖式下跌，也平平穩穩的。
陳勇罵了一句，小心翼翼的站起來，躲開一地的垃圾來到廚房。
別的辦法？還有別的什么辦法？
“小螺號，你說怎么弄？”
“大舅，我忘帶鉛衣了，在醫大一院，我有好好穿的！”羅浩有些拘謹，努力強調道。
陳勇的臉上紅光洋溢，一把抓住姜文明。
“國華老主任已經讓大外手術室準備人手和無菌包了，麻醉醫生的二線也在，一個電話，就能開刀。伱下車連口水都沒喝，還得披著鉛衣做手術。”
……
“好呢！”王佳妮并不在意，揮了揮自己手里的手機，示意自己在外面不會無聊。
說完，羅浩轉身回手術室換衣服。
“？？？”林語鳴一腦子露水，完全不知道羅浩的意思。
羅浩還沒說完，護士長湊過來。
王佳妮換鞋，快步走進廚房區幫忙。
王國華手捏著手機，咯吱咯吱作響。
……
“要你陪！老子我泡妞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。”
護理部主任更年期，嚴苛的厲害。
“男歡女愛，人之常情，怎么能鄙視呢。”姜文明認真說道，“我跟你說的也是正經事，必須要考慮。如果是結發夫妻，到這時候也就算了，讓我再找，怎么都差了點意思。”
麻醉醫生拎著箱子快步跑進來，踢掉拖鞋，連戴鞋套的時間都沒有，直接沖進介入導管室。
……
“你的手術，放在二十年前，現在可能還在重癥監護室，根本不可能出院。”羅浩笑道，“你看現在，出院回家，遠期后遺癥都出來了。”
“別說話，有口感。”姜文明嚴肅說道。
一道天雷落在陳勇頭頂，把他轟的魂飛魄散。
但心電監護安安靜靜的，沒有報警聲，一切完好。
陳勇怔了一下，3.2秒后意識到師父姜文明在跟自己開車。
“文明，你凈嚇唬你老姑。”女人站起來，一拳錘在姜文明的胸口。（注2）
“……”
陳勇一臉
說著，陳勇一腳踢上氣密鉛門，洗手提刀，飛身上臺。
“回來也不知道告訴我一聲，就知道在外面野。”林月娟在廚房，“你們換鞋先坐，面條馬上好！”
姜文明鄙夷道，“咱東蓮市的房子多少錢一平？人家帝都的房子多少錢一平？你好意思說。把你扔帝都，連飯都吃不上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，算了，說了你也不懂。”
“哦，長唄，別管它。”
“嘿。”林語鳴看著兩人，也沒上去說點什么不合時宜的話，只是笑瞇瞇的說道，“那就吃口熱湯面，暖暖胃。大半夜的，就別吃燒烤了。”
“可……”
但那都不重要，肝臟的血供豐富，小動脈被堵住，自然會有毛細血管爬過去供血。
“李哥，你看影像。”羅浩說著，拿起貼了一個輸液貼，上面寫著“羅”的奶茶。
姜文明想著，心中猶豫的一個點漸漸有了決斷。
“這么厲害？那咱們礦總的醫生怎么不學學。”
“又沒外人，大架子咱礦總也沒有，還不是得指著人家帶來。”
“別動，人家長的好好的。”姜文明渾不在意。
“人家是協和的專家。”姜文明強調道，“協和，那是什么地兒！要不然你以為我請協和專家回來干嘛。別看人年輕，水平根本不是咱東蓮能想到的。”
“他哪錯了？”陳勇鋒芒畢露，但隨即意識到面前的人是姜文明，便笑嘻嘻的縮了縮身子。
“大舅，手術很簡單，不算事兒。”羅浩微笑，“下次，第一時間找我啊，可別瞎捅咕。這要是打開了，我也沒轍。”
“下次別了啊，直接給我打電話。類似的情況在咱礦總第一次見，但在我家協和經常遇到。”
回到熟悉的地兒，回到路開始的地兒，羅浩忽然意識到自己忘了什么。
“師父，你看人真準！”陳勇感嘆道，“羅浩看起來就那么回事，在礦總的時候不顯山不露水，誰知道他出門就變了另外一個人。”
“我還琢磨呢，今天這是要鏖戰到天亮的節奏，只希望人別死。人要是死了，醫務處再組織學習，煩都煩死。我們護士和你們醫生不一樣，護理部那幫狗日的！”
護士長見羅浩堅持，眼神更兇悍了幾分，隨后嘆氣，“我去給姑娘送奶茶，你趕緊喝點，手術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時候去呢。”
注3：emmm，結婚之前，的確有次煮面的鍋和碗長了蘑菇，我完全沒注意到。
“李哥，到底怎么回事？患者手術都要做完了，國華老主任折騰咱們干啥？”護士滿心怨氣。
“你這屋子……”
松開腹帶的一瞬間，患者血壓斷崖式下降，的確很嚇人。
腹帶加壓，壓力足夠高，胰十二指腸動脈殘端自然不會出血。
來的時候腳步匆匆，走的時候腳步輕盈。
狗屁的王國華，他那點技術早都老掉牙了，能跟小螺號比？
林語鳴點點頭，跟著走進介入導管室，坐在操作間里。
差不多要開手術，陳勇進來。
“等我改天找家政來收拾一下，你就別操心了。這么多年，我不好端端的過來了，還差這點菌子？”
陳勇家里是附近小縣城的，晚上折騰不回去，干脆就不去了。
“羅浩，兩個雞蛋夠不夠？”
注1：就這幾天的一個案例，全過程白描。用支架止血，治療胰十二指腸聯合切除術術后3周大出血，我也是第一次見。
“王佳妮，是吧。”
鉛化玻璃那面，手術繼續，羅浩開始踩線。
陳勇的眼睛瞪大。
羅浩微笑。
……
羅浩一直都很靠譜，沒想到成了協和教授后，竟然飄的不行！
早知道是這樣，自己抓緊時間開腹止血，患者還有一線生機。
麻醉的、手術的、護士還推著車，車上放著藥，這是生怕導管室各種藥品不夠，一次性都帶來了。
“沒事的話，我們回了？”麻醉醫生手里拿著奶茶，已經不知不覺喝了一半。
“你就說吧，迷迷糊糊的被吃起來……唉。老嘍，要是那樣的話，肯定尷尬的要命。”姜文明嘆了口氣。
王國華無視了林語鳴詫異的表情，目光堅定。
“有一次做手術，你讓我回家吃飯來著，你忘了？”
“誒！”王佳妮活蹦亂跳的跑過來，“阿姨說下了熱湯面。”
“好像柴老最后一臺手術是72歲做的，那之后他就再也沒做過手術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
隨后覆膜支架送了進去，送到剛剛短暫出血冒煙的位置。
“嗯，沒什么難的，放心好了。”羅浩聽到外面亂糟糟的，回頭看了一眼，“手術么，就這樣，現在已經什么年代了。”
拉過林語鳴，避開患者家屬，“大舅，患者應該沒什么事兒，你別太緊張。”
奶茶，尚溫。
“不著急，患者的病情還算是平穩。話說用腹帶加壓控制出血是誰的主意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