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朝槿眼睛發亮,將一顆糖豆喂進嘴里。
味道都一模一樣!
她歪頭看著糖豆,眉眼間涌上一絲疑惑。
這糖豆和那藥丸的味道,為什么這么像。
可以說是一模一樣!
“夫君哪里來的?”云朝槿心里實在好奇。
如果說這糖豆是國公府獨有的,那她嫁進國公府也快有一年之久了,為何從未見到過。
“喜歡吃,多給你拿一些。”裴衍輕飄飄地回答。
云朝槿幾次沒得到想到的答案,心中的好奇更甚了。
“我想知道這是哪里來的?為何外面買不到?我在國公府也未曾見過。”
她握著糖豆,眼睛直勾勾盯著裴衍。
裴衍和裴文禮幾次三番不正面回應她的問題,可疑可疑。
“這很重要嗎?”裴衍反問,“既喜歡吃,有了吃就罷,何必問那么多。”
云朝槿被說得不知該如何回答,上下眼皮眨了又眨,莫名的滋味。
她在裴衍面前,終究是個外人。
捏著荷包,站在原地僵了一會,什么話都沒出,轉身進內室去。
裴衍本來就不喜愛她,連這樁婚事都是她搶來的,怎還能要求裴衍信任她。
這樣的情況,才是對的。
“是母親臨終前做的!”裴衍本不想回答,可不知為何,看見云朝槿漸行漸遠的背影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云朝槿說他們該是最親近,最信任的人。
她不真誠,或許是因為他從未信過她。
云朝槿腳步驀地一滯,回眸睨著案牘后的男人。
明明他還是如往常般偉岸,可這會就是讓她覺得悲涼。
裴衍口中的母親,不是現在的國公夫人,而是裴衍的生母。
裴衍生母離世時,裴衍還是個孩童,此后再無人愛護他,庇佑他。
這么些年,他就是靠著這些糖豆思戀度日的吧。
“很甜!”云朝槿唇瓣顫了顫,吐出兩字。
裴衍點了下頭,繼續埋頭看帖子。
云朝槿隔著遙遙視線,透過昏暗燭火凝視著他。
心底深處騰生起憐憫之色來!
上輩子裴衍心狠拋棄,算下來也是她一開始太過作妖了。
“爺,二爺求見。”云朝槿剛吩咐下人去熬煮些參湯來,隨風走來稟告。
云朝槿未免覺得稀奇,裴文禮一貫見不得裴衍,怎今兒這么晚了,倒找來了。
“何事!”裴衍不放在心上。
“二爺沒明說,只說有事求見爺一面。”隨風答。
“不見!”裴衍對這個二弟很是疏離。
“是。”隨風叩首后退而去。
云朝槿沒當回事,握著荷包進內室,腦中思考著找一粒最像的,裝入那錦盒中,丟到什么地方去。
正將錦盒拿出來,外頭又一陣腳步聲跑來。
她受驚,忙收起。
“二爺不肯離去,定說要見爺一面。”隨風聲音傳來。
外面寧靜片刻,緊接著兩道身影從窗前走過去。
云朝槿坐在桌前,她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。
裴文禮見裴衍,不會是為了這糖豆吧!
云朝槿越想越覺得可能,這糖豆是裴衍生母制作,旁人沒有。
她后來與裴文禮接觸,也未見他再拿出這玩意來。
難不成那次,是裴衍給裴文禮了糖豆,讓他來安撫。
這個想法在腦海中浮現,瞬間驚得云朝槿渾身發寒。
裴文禮騙了她那么久,唯一讓她封存在心里的甜味,現如今也是假的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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