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喜歡丫鬟們服侍,自顧用濕巾子凈面后,將頭發高高挽起,依舊是只用一根簪子束發,隨意從衣櫥里揀出一件干練的衣裳,便算是收拾妥當了。
她剛要出門,外頭婢女進來回稟:“王氏郡主前來拜見。”
上陽反應了一會兒,問道:“是要被立為皇后的瑯琊王氏女嗎?”
婢女回說:“是。”
上陽道: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片刻工夫,王秀珠姊妹被女婢引著進來了,上陽正坐在榻上喝茶,見了王氏姊妹進來,頭也沒抬一下,信口便道:“請坐吧,你們大清早來尋我,定然是有事,有話直說就是。”
雙方算是頭一次正式見面,見上陽這般直接,倒是讓王氏姊妹有些措手不及。
王秀娥一時愣在了原地,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的。
王秀珠給她使了個眼色,她這才反應過來,扯了扯嘴角,在王秀珠下首坐了下來。
二人坐定,王秀珠先開口道;“聽說郡主回京,我姊妹二人一直想來拜見,今日突然過來,是有些唐突了。”
上陽放下手里的茶盞,掀眸看向王秀珠,臉上神色慣常的清冷,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。
她大略打量了下王秀珠,回道:“郡主有話直說就是,不用在我這里拐彎抹角的,我不習慣彎彎繞繞。”
王秀珠見狀尷尬地笑了下:“也沒什么事,就是仰慕郡主巾幗名聲,所以來拜訪親近。”
上陽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:“我清早起來要去習武,郡主若是真的無事,那恕上陽不能作陪了。”
說著,她便站起了身來,利落地從墻上摘下佩劍,手中挽了個劍花,抬腳就要往外走。
王秀珠見狀忙道:“郡主且留住,請聽我一。”
上陽頓住腳步,也沒再入座,立在門口示意她把話說完。
來的時候,王氏姊妹本是已經商量出了一整套的戲碼,眼下碰上上陽郡主這么個爽利性子,一時倒是讓王秀珠不知該如何開口了。
王秀娥見狀,忍不住道:“聽說陛下要納郡主入宮?是嗎?”
上陽點頭,如實道:“表哥昨夜確實跟我提了這事。”
王氏姊妹聞面面相覷了下,王秀珠扯出一個笑臉兒,對著上陽道:“陛下與郡主情誼深厚,郡主若是能入宮跟咱們一起服侍陛下,我們姊妹自然不勝歡喜。”
她話剛說到一半,上陽又露出不耐煩,催促道:“郡主有話直說便好。”
王秀珠被打斷了話頭,一時頓在原地,不知該如何開口了,緩了半晌,才接著道:“郡主莫急,我這才前來,一是想跟郡主表達自己心意,二是有一番良要告知郡主。”
上陽爽快道:“你的心意方才已經說過,還有什么良,也只管直接說出來就是。”
王秀珠頓了頓,說道:“妾身要對郡主說的良,就是勸郡主要當心良妃。”
上陽眼眸微動,問道:“我與良妃素無來往,為何要對她提防?”
王秀珠笑了笑,回道:“誰人不知郡主和陛下的情分,陛下盼著郡主入宮,可據臣妾所知,良妃對陛下要納您入宮這事百般阻撓,昨日夜里對著陛下一哭二鬧,弄得陛下甚是頭疼。”
“竟然有這事?”上陽問。
王秀珠篤定道:“千真萬確。”
上陽掂了下手中佩劍,利落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這就去會會這位良妃娘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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