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光彪揚手就要扇杜鵑巴掌。
楚易眼疾手快,一手擋住裴光彪,一手把杜鵑護在身后。
楚易面不改色,明知故問說道:“師傅,您怎么來了?”
眾人起哄聲停下。
張大姐覺得奇怪,站出來問道:“老裴不是小楚的師傅么,帶了小楚三四年。也是奇怪了,小楚娶媳婦兒,老裴那么激動做什么?合著,就像小楚這媳婦是給老裴娶的似的。”
工友們炸開鍋,你一我一語。
“我記得杜鵑能分配進廠,還是裴工托人給副廠長搭的線。”
“還有這件事?裴工和杜鵑是什么關系啊?”
“我上個月去行政科的時候,還瞧見裴工和杜鵑兩人走的近,這兩人不會早就認識吧?”
車間所有人露出質疑的眼神,上下打量裴光彪和杜鵑。
裴光彪臉色一僵,自知壞了事,高舉的手是放下也不是,繼續舉著也不是,恨不得狠狠扇他自己兩巴掌。
這手,真是惹事!
早知道剛才那么沖動做啥。
杜鵑急得臉色煞白,緊張地不知道說什么。
張大姐眼尖,一眼瞧出杜鵑心虛,大聲說道:“鵑兒,我瞧你也是個實誠孩子,你自己說說,你和裴工是什么關系?又怎么剛好在年底前和楚工扯了證申請單位分房?”
杜鵑嚇得渾身顫抖,拿眼睛瞅裴光彪,生怕事情敗露被裴光彪打死。
裴光彪輕咳一聲,扯響大嗓門,沒理也顯出三分理來。
“停停!都散了啊!看什么看,做好你們自個的事兒去。”
張大姐不依不饒,牙尖嘴利笑了聲,嗓門比裴光彪還大好些。
“喲~裴工,小楚是你徒弟,人老實又聽你話,你叫他往東他不敢往西。該不會是你要內退了,分不到名額。所以你就叫你徒弟娶了杜鵑,想要分單位房,你就好分一半兒占便宜吧?”
周圍人起哄,裴光彪語塞,冷汗嘩啦啦冒出來,把汗衫全部浸透。
這老娘們!長舌婦!包打聽!
這娘們兒就愛閑碎語,在廠里什么狗話都說得出。
裴光彪磕磕巴巴,對吼喊道:“胡扯!哪聽來的狗屁話!瞎扯幾把蛋!”
楚易見杜鵑站都站不穩,扶著心口直喘氣,他安撫捏捏杜鵑的手掌心,笑道:“放心吧,有我在,不叫咱媳婦兒被人嚼舌根。”
杜鵑被他一個眼神安撫,心里暖暖的有說不出的滋味兒來。
楚易走到工友們前,笑嘻嘻打圓場:“大伙兒別搞錯了啊!我媳婦兒確實是托咱師傅關系進的廠。”
工友們一聽更起哄,露出看好戲的笑容。
張大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“都聽見沒,我說的吧?杜鵑和老裴肯定有一腿兒。難不成杜鵑還能是老裴的妹妹?老裴老家那妹妹是個俏寡婦,都二婚嫁出去了,哪里還能再蹦出個妹妹來。”
楚易繼續喊道:“但是,是我找師傅在廠里托人牽的線!師傅在廠里就我一個徒弟,疼我著吶!能不幫我追媳婦么?”
一番話,把裴光彪說的光明磊落,還格外疼徒弟。
工友們恍然大悟。
“原來裴工是給徒弟搭的線,我還真是誤會裴工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