蠔油青椒小炒牛柳,清蒸白水魚,小青蔥燉蛋,爛糊白菜肉絲……
裴光彪跟著餐廳包廂的玻璃窗,饞得口水都能滴下來。
靠!這還是那個給他數錢的傻小子么!
他咋覺得楚易變強了?
難道是他的錯覺?
……
楚易和張前進吃得氣氛熱乎。
包廂里,司機李師傅和張前進多喝了兩杯啤酒,張前進一腳踩在凳子上,拿眼珠一瞪,大大咧咧喊。
“楚兄弟!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,你是不知道啊,咱們開長途的開的哪里是車,開的都是保命法則。要是開去遠郊公社送貨,碰上劫道訛人,油門踩住還不能松!”
李師傅紅著醉醺醺的大臉,點頭贊同:“裝車盯完,貼上封條,開去郊區工廠簽好回執就完事!要是太遠,就叫他們自己來提貨!”
“碰上船舶運輸那片區的,雖然遠得很,但他們食堂好吃啊,還能被請去食堂搓一頓好的!拿些油水……”
李師傅還沒說完就被小程捂住嘴,笑嘻嘻說道:“李師傅喝多了,聽了莫怪。”
楚易樂了。
各行各業撈油水都是常態。他上一世做國際倒爺,無論國內國外都得干這檔子事,而且不只是能干,還得會干,干得好!
飯局上,杜鵑臉色有些難看。
她努力擠出笑容,但想到楚易和裴光彪的那些話,難受地紅了眼,止不住地想要流眼淚。
張前進膽大心細,他瞥見了粗著嗓門喊道:“弟妹這是哪不舒服?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。”
楚易這才發現杜鵑煞白的臉色:“怎么了媳婦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杜鵑努力笑道:“不是,就是想家了,馬上我奶奶就要過六十大壽,想回家看看。”
張前進哈哈大笑,說道:“還以為是什么事!這樣,咱們司機班有車,我排班空出一輛車,叫小程給小楚開過去。小楚你們搭小程的車回去瞧瞧。”
楚易笑道:“多謝張哥!”
“別不好意思啊!以后有事兒就說,張哥罩你。”
楚易應了聲:“那必須滴,有事兒還得勞煩張哥關照。”
楚易帶著杜鵑回了單間宿舍。
杜鵑一路上悶不吭聲,回了宿舍只是埋頭理行李。
楚易按住杜鵑理衣服的手,半哄拉著媳婦的手坐下來:“咋了媳婦,怎么突然想家了。我陪你一塊回家里看看唄。”
杜鵑紅著眼垂淚:“我不跟你過了,我想回家。我去和裴光彪說,我不幫他演戲分房了,不是你的錯,是我的錯,叫他打死我好了。”
楚易怎么抱杜鵑都抱不住。
他終于明白為啥生氣的女人,比過年的年豬還難按,那是真按不住啊。
“媳婦,是不是聽見我和裴光彪說的話惱了?我那不是應付他么!你又不是不知道裴光彪這個人,不達目的不罷休。我要是不穩著他,咱們現在哪里還有好日子?他不上單位鬧去啊?”
杜鵑被他摟緊在懷里,扭捏掙扎兩下沒掙扎脫,也漸漸安靜下來。
她亮晶晶的眼睛掛著淚水,帶著二十歲女人獨有的青春和嬌俏,看著楚楚動人,叫人心里生出保護欲。
杜鵑嬌滴滴的嗓音,帶著悲傷,聽著讓人憐惜:“楚易,你真的只把我當師娘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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