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易忽然說道:“這還真是不巧了,要不是錢哥要戴回去,我就給張姐戴回去耍兩天。”
    張大姐臉一板,換了臉似的瞪他:“保衛科看中了你早說唄,我還以為真能戴回去吶。”
    楚易逗了張大姐,邊上瞧熱鬧的執勤員小張也樂呵。
    “他就是逗您悶子,您還真上道了哈哈哈。”
    三個人說笑著走下樓,忽然執勤員小張一眼瞧見倒在血泊中的錢繼光。
    小張尖叫喊道:“錢哥!錢哥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幾個人被嚇了一跳,楚易也嚴肅下來。
    他本來以為裴光彪只是憤怒找茬,沒想到裴光彪居然那么大膽,直接摸黑用板磚拍死了錢繼光。
    要是剛才站在這的人不是錢繼光,而是他,現在倒在血泊里生死不明的人,就是他!
    楚易眼神變冷,攥緊拳頭。
    裴光彪!這回你是非死不可!
    杜鵑聽見尖叫聲跑下來,也嚇得花容失色。
    她低聲對楚易說道:“肯定是裴光彪干的,他最是記仇。咱們以后可怎么辦?”
    楚易心中同樣嚴肅沉重。
    只要裴光彪不死,終究是一個禍害。
    生活中難保裴光彪突然殺出來給他一板磚,一酒瓶。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為了保護家人,他定要把裴光彪帶去蘇聯弄死!
    楚易安撫杜鵑心情,露出笑容,伸手提她把耳邊碎發掖到耳后,說道:“放心吧媳婦,一切有我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這幾日,裴光彪擔驚受怕,任何風吹草動叫他都覺得是調查的人要將他帶走,手要會被戴上鐐銬。
    他砸錢叫隔壁張大爺作證,說那天晚上他和張大爺喝酒打牌,這才勉強圓過去。
    就是張大姐那個大嘴巴,偏要說在筒子樓聽見他的說話聲,他也納悶了他哪里發出聲?
    這一天,楚易主動找到裴光彪家里。
    裴光彪一聽見動靜,還以為又來人捉他,嚇得猛灌好幾口白酒,將頭鉆進衣柜里露出半個屁股。
    楚易冷冷看著裴光彪,看著上一世他無比信任的師傅,現在和他反目成仇,心里只有大仇得報的快感。
    只是,還不夠!
    楚易笑嘻嘻說道:“師傅,您干啥呢。您這幾天都不出門,機床廠調查起來可咋辦。您這不是不打自招么。”
    裴光彪抖著臉喊道:“我沒有!不是,我那天和張老頭喝酒打牌!”
    楚易大馬金刀往桌邊一坐,說道:“您就這么躲著,下半輩子也沒個正經工作,這不得完了啊。我也不攔著你,下周我就要隨廠里去蘇聯,回頭您被人聯名舉報,可就沒徒弟給您作證了。”
    他嚇唬裴光彪,裴光彪抖著臉冷笑:“你給我作證?別以為我不知道,張大姐那幾個人的證就是你喊人舉報的!”
    楚易點點頭,起身就要走:“行,師傅您自個有辦法,我就不管您了。我收拾收拾下周就出發,您自個和廠里周旋吧。”
    裴光彪眼珠一轉,急了,輕輕拍打他自己臉,諂媚笑道:“徒弟,怪我怪我。是師傅上回沖動了,這不是師傅考慮不周全么。徒弟您上回說有辦法帶我去蘇聯,帶上師傅一塊去唄,物料科押運崗上好的油水,都是徒弟的功勞,徒弟去學習還想著師傅。”
    楚易見他上當,心里也有計較。
    他嚴肅說道:“師傅,現在可和過去不一樣,我托人給您打點的禮可都白送了。您還在廠里被調查,想要跟之前一樣去蘇聯,得重新打點關系。”
    裴光彪一聽心知肚明,暗叫:你個小狐貍,鬼心眼子多得很,不就想要錢么!
    但他一想到待在國內被調查,哪里有好果子吃?
    一輩子就這么完了,他也真不甘心。
    裴光彪咬咬牙:“你要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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