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定森轉念頭,這才想明白,牛皮箱和裴光彪告別之前還在,離別后就跟著不見了。
    他氣得直咬牙:“狼心狗肺的東西!虧得我花錢又請你打點關系又給你引薦!小人一個。”
    他這才意識到農夫與蛇,有些人的心都是黑的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楚易趕去蘇聯機械廠的路上,他路過兩大交易集市。
    他將手上隨身帶的普通手表,賣了40美刀一塊。
    如果是帶日歷的機械手表,可以賣到60美刀。現在盧布依舊堅挺。吃飯用盧布劃算,交易還是用美刀更劃算。
    他將布袋子里的衛生紙摸了摸,都掏出來,在交易大集市里兌換了30美刀一包。
    衛生紙的價格幾乎能趕上手表,這在國內也叫人無法想象。
    他將箱子里的罐頭,毛巾,和日用品都掏出來,在集市邊上擺了個地攤吆喝。
    當地還是以物換物為主。
    但現在走海關困難,換來的物品在海關報稅入境不容易,他還是盡量美刀,賺取在蘇聯的生活費,多余的美刀去銀行轉成外匯。
    露天集市人來人往的客戶很多,短短1小時,他就把隨身攜帶的毛巾,衛生紙,和小商品,頭繩,墨鏡之類的銷售一空。
    忽然,前方發生哄亂。
    楚易警惕地探頭一看,條子來了!
    上一世他在蘇聯和條子打游擊戰,打出經驗,把攤位上的布四個角一卷,包起來塞進編織袋里扛起來撒腿就跑。
    不用比蘇聯警察跑得快,只要比其他倒爺跑得快就行。
    他半分鐘不到就跑出露天集市,別提有多刺激了。
    他身后哀嚎聲震天。跑得晚的倒爺所有攤位物品都被沒收,還得交一筆罰金。
    楚易正大喘氣呢,聽見邊上有人喊他。
    “楚哥!你咋也跑著來了?”
    他轉頭一看,陳遠和小汪氣喘吁吁,一人扛著一個凌亂的布袋子,手里還拿著零散的幾張美刀。
    兄弟在異國相見,格外激動。
    楚易哈哈大笑,喊道:“都賣出去了?賺多少了?”
    陳遠激動地鼻頭都有些紅,興奮喊道:“嗨別提了!誰能想到咱們來蘇聯,衛生紙和衛生條都能賣個二三十塊美刀。這里的人就和瘋了一樣,尤其是蘇聯女同志,搶起衛生條來嗷嗷的,還能急眼。”
    小汪笑呵呵,把他帶的鍋碗瓢盆都掏出來。
    楚易不看還好,一看嚇一跳,他喊道:“你們這一個個的,男同志還帶女同志的衛生巾?小汪,你更牛,把整個灶間醬油生抽老抽陳醋都帶來了?”
    陳遠和汪東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,笑道。
    “陳哥說蘇聯凍的很,要在鞋底塞他老家的烏拉草。我說沒烏拉草咋整,誰也不知道蘇聯長不長烏拉草啊,陳哥就在火車站邊上買了衛生條,說是墊在鞋底抗凍還能保暖。”
    當時的衛生條和后世衛生巾不一樣,后世是棉花衛生巾吸水性強,這時候的衛生條是一條棉帶子,得包草木灰或者墊上草紙婦女同志才能用。
    各國對衛生條的愛好不一樣,陳遠能在露天集市賣女同志的衛生條也是獨一份。
    楚易“哇塞”驚嘆一聲,比出一個大拇指:“陳遠真看不出來啊,你這腦子靈光的很,以后你在蘇聯大市場能得到一個響亮的名聲,婦女之友!”
    陳遠哈哈大笑,“能賺錢就行,就算叫我天天吆喝去賣衛生條,錢多我也樂意啊。”
    兄弟幾個人趁著蘇聯警察離開的功夫,匆忙趕緊扛著編織袋又折返。
    幾個人打游擊戰,互相放哨。
    楚易探頭探腦出攤。小汪左右張望,只要有警察的身影,啥也不說也不管了,收拾東西要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