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子涵本想當沒看見,擦身而過時,周芊月卻忽然“哎呀”一聲,手里的香檳杯一斜,大半杯酒全都潑在了孟子涵剛買的白色套裙上。
“不好意思啊。”周芊月嘴上說著抱歉,眼睛里卻全是幸災樂禍,“不過你這種人,穿什么都像是從旺角女人街淘來的便宜貨,弄臟了也沒什么可惜的。怎么,這么快就又勾搭上新的老頭子了?換金主的速度倒是挺快嘛!”
周圍的賓客立刻投來好奇的目光,交頭接耳,竊竊私語。
孟子涵的臉“刷”地一下漲得通紅。
被周士賢拋棄的怨恨,被周芊月毆打的屈辱,此刻全都涌上了心頭。
她攥緊了拳頭,惡狠狠地瞪著周芊月。
“你嘴巴放干凈點!”她尖聲反駁,“別以為誰都跟你一樣,離了你爹就活不下去!我憑我自己的本事,不像某些人,一輩子都是個只會花錢的啃老族!”
“你罵誰呢!”
周芊月大小姐脾氣上來,當場就要發作。
這場爭吵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。
四周的人陸續圍過來,一副看馬戲的神情。
孟子涵很得意。
以為自己漂亮地反擊了,卻沒發現,那些名媛貴婦看她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個不知天高地厚、隨時會惹事的麻煩精。
晚上回到公寓,張董事的臉就沉了下來。
但張董事沒有像周士賢那樣發火,動手,只是失望地看著孟子涵。
“寶貝啊,今天的事,你那么做,實在是不應該。怎么能這么沉不住氣?”
孟子涵卻覺得委屈得不行,兩眼淚汪汪地道:“是他們先欺負我的!周芊月當眾罵我,還潑我酒,我難道就該站著被她罵嗎?”
“不然呢?”張董事嘆口氣,“你跟她吵,除了讓大家看我們的笑話,還能得到什么?你看看周圍那些人,有誰站出來幫你說話了?他們只會覺得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,只會撒潑。”
見孟子涵不說話,張董事又說:“寶貝,你要記住,在港城做生意,最講究的是和氣生財,是人脈。你今天跟周家丫頭吵,明天是不是又要跟李家的公子鬧?“
“你把自己名聲搞得這么難看,以后誰還敢跟你合作?你的服裝公司還怎么開?要學會忍。有時候,忍一時,不是窩囊,是為以后鋪路。這才是能做大事的樣子。”
一番話,說得孟子涵啞口無。
她心里恨得要死,卻又不得不承認,張董事說的是對的。
她在這個圈子里無親無故,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。
如果連張董事也覺得自己是麻煩,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。
她必須咬著牙,把所有的屈辱和不甘都咽回肚子里。
想到這,孟子涵低聲說:“我知道了,張哥。”
張董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,拍了拍她的臉:“這就乖了。”
從那以后,孟子涵再在公開場合遇到周家父女的挑釁,都只能強忍著,任由他們冷嘲熱諷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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