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。
中年婦女的哭嚎聲戛然而止,男人的叫罵也憋死在喉嚨里。
黃毛的媽沒聽懂,下意識地打破了沉重的氣氛。
“別拿你那個手機拍拍拍!踩……踩縫紉機是什么意思?”
黃毛和他爸的臉瞬間慘白,后者更是感覺雙腿一軟。
他們混跡市井,哪里會不知道踩縫紉機就是坐牢的意思。
黃毛的爹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婆娘,一把她拉了回來!
他們心里比誰都清楚是怎么回事!
錄像?錄個屁!那不是把罪證親手遞給人家嗎!
黃毛的爹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,他狠狠瞪了一眼自己不爭氣的兒子,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。
他們只是想來撒潑耍賴訛點錢,出口惡氣,哪想到還會坐牢!
“哎呀,這位……這位軍官同志,您看這事鬧的……其實、其實也沒多大的事。我們就是來……要個醫藥費,沒想把事情鬧這么大。”
“是啊!是啊!”
黃毛的媽也終于反應過來,趕緊附和,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“軍人同志保家衛國多辛苦,哪里能被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給耽誤了!我覺得吧,這事就算了,就算了!我們不追究了!”
林業鏡頭依舊穩穩地對著他們,聲音冷冽了幾分。
“別啊!軍民魚水情。你們不是要找記者曝光嗎?我幫你們聯系,就像你們說的,讓全國人民都來評評理。”
“不不不!不用!千萬不用!”
黃毛的爹嚇得連連擺手,幾乎是想落荒而逃。
只有黃毛,又怕又氣,臉漲得通紅,還想嘴硬兩句。
“本來就是他先動……”
他爹一巴掌結結實實地呼在他后腦勺上,罵道。
“你給老子閉嘴!還嫌不夠丟人現眼!”
說罷,他拉著婆娘,拽著兒子,踉踉蹌蹌地往外跑。
不過,狗改不了吃屎。
走到門口,那男人還回頭沖林業和政委說了兩句狠話。
“記住,是我們大人有大量,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了!”
一家人灰溜溜地消失在門口。
辦公室里終于恢復了清靜。
如果不是自己還穿著這身軍裝,今天這一家三口就別指望能站著出去。
林業收起手機,長舒一口氣,對政委敬了個禮,臉上帶著歉意。
“政委,給您添麻煩了。”
政委擺擺手,臉上的嚴肅早已化為濃厚的欣賞和笑意。
“哎……這些都是小事,不打緊!”
他站起身,重重地拍了拍林業的肩膀。
“你小子,可以啊!有勇有謀!這事處理得很好!三兩語就輕松解決了!快刀斬亂麻!”
他話鋒一轉,神情變得鄭重。
“不過,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,是先幫團里把眼前的改革扎扎實實地給弄好!那才是天大的事!”
“是!保證完成任務!”
……
第二天,鐵虎團的訓練場上。
林業仍是雷打不動,帶著七連二排士兵還在如火如荼的訓練當中。
突然,幾輛掛著特殊牌照的軍用越野車,直接沖到訓練場邊上。
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,卷起一陣塵土,穩穩停住。
車門推開,一個穿著特戰迷彩服,身形挺拔的男人跳了下來。
他個子不高,但異常精悍,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壓迫感。
軍官常服穿在他身上,卻像是隨-->>時能撕裂開,露出底下肌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