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心核域的震動已到達極限。
被白硯生生生扯斷的第一道鎖鏈化為碎光,散落在綾羅心周身,像漫天散落的白羽,又像她因長期壓抑而終于泄出的第一次真實呼吸。
但鎖鏈的斷裂并未帶來平靜。
相反——
整個原心核心像被觸怒的天神猛然睜眼,發出轟鳴。
轟!!!
心域的光墻劇烈震顫,萬千心紋瞬間倒卷,像巨浪般朝白硯生撲來。
原心影子完全怒了。
它的輪廓在暴漲,像撕裂白光的高大黑影,規則之力從它體內噴薄而出,每一次脈動都讓空間發生片刻扭曲。
它盯住白硯生,聲音冷得像永冬:
“外來者……你已經觸犯終極禁忌。”
白硯生沒有退。
他站在心光風暴中,手臂上的血痕還在淌,但心火已在傷口處重新燃起,將血焰化為新的力量。
他抬起頭,眼底如深淵火流:
“她若要被逼著回答——
我就陪她一起。”
轟!!!
原心影子抬手。
第二柄規則長刃在它掌中凝聚,比之前更鋒銳、更冷、也更殘酷。
刃尖一出現,綾羅心的鎖鏈再次收緊,帶動她的身體猛然一顫。
她微弱地睜開眼。
透過斷裂的心光,她看到白硯生的身影。
那一刻,她虛弱的心底掠過無法抑制的驚懼:
“他怎么……真的闖進來了……”
綾羅心想伸手,卻連指尖都抬不起來。
意識像被原心審判撕扯得一片蒼白,她不該再承受任何負荷,但白硯生出現的瞬間,她仿佛又被迫被推向更深的漩渦。
她的唇輕輕動了動:
“……走……不要管我……”
白硯生聽見了。
卻只是抬起眼,輕聲回應:
“心兒,你心里想的事,我怎會不知道。”
他向前邁出一步。
第二步。
第三步。
每一步,都像踏在風暴中心的斷裂心脈上,隨時可能把他的意識撕成碎片。
但他沒有停。
原心影子的規則之刃終于揮下。
帶著能將意識一分為二的力量,直取白硯生眉心。
綾羅心睫毛猛震:
“不要——!!!”
她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,像是心底某個被迫壓抑的情感終于被逼破,尖銳得讓心域都瞬間亂動。
白硯生抬起手。
心火聚成盾。
不是規則、不是技巧,而是純粹的意志。
長刃落下。
嘣!!!!!
心火盾被砸得碎裂,火星炸開,刺痛白硯生的精神海。
但長刃也被逼停半寸。
只是半寸,卻打斷了整個規則斬擊的核心意志。
白硯生趁刃勢停滯的剎那,猛地抓住第二道鎖鏈!
鎖鏈瞬間反噬,比第一道更鋒銳,切得他掌心瞬間裂開,鮮血順著心紋流淌。
每一滴血落在心光上,都被蒸成赤焰。
而他握得更緊。
影子怒聲振顫:
“那并非你能觸碰的——!”
白硯生咬緊牙關,聲音從喉間擠出:
“她的心……為什么不能讓我碰?”
影子舉起長刃,鋒芒瘋狂匯聚,打算直接斬斷白硯生的意識本體。
綾羅心的心燈忽然劇烈跳動。
她掙扎,眼神因驚恐和痛意而發亮:
“白硯生,停下……你這樣會死——!!”
白硯生沒有轉頭。
只是握著第二道鎖鏈。
然后——
用盡全身的力氣。
撕!!!
心域整個炸開。
第二道鎖鏈碎裂成無數光點,從綾羅心胸前爆散,像第二次心脈蘇醒。
她的意識猛地涌回一部分,身體從懸空中猛地一頓。
原心影子震怒至極,整個形體像要破裂。
但就在它要發動反擊的瞬間——
綾羅心的原心光核突然亮了。
不是規則亮,是——
情緒亮的。
像被白硯生的存在強行撕開壓抑,她深藏的某個記憶突然沖破封鎖。
心域之上,光影浮現。
那是幼年的綾羅心。
一個人坐在心脈虛空里,看著一條條冷冰冰的心鎖從天而降,把她困住。
她抬頭的眼里,只有一句話:
“我……不能依靠別人。”
白硯生怔住。
綾羅心看到那道記憶光影,眼眶猛地發酸。
她喃喃:
“那時……我以為,只能一個人……”
白硯生低聲回應:
“所以我來告訴你——”
他抬手,心火化成一串絢爛火紋。
然后按在她的第三道心鎖上。
“那是錯的。”
原心影子怒火滔天,規則之力瘋狂震動。
白硯生卻不再看它。
他只看著綾羅心的眼。
“從你救我,護我,為我拼命的那一刻起……”
“我就已經不是局外人。”
綾羅心的心光顫動。
白硯生露出一個帶著鮮血與倔強的笑:
“心兒。”
“累了,就靠我。”
他的聲音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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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道鎖鏈——
開始震動。
第三道心鎖的震動極為劇烈,像是從無數層深海中掙扎而上的古獸,帶著難以形容的嘶吼,撕裂整個心域。
綾羅心的身影在鎖碎的光焰中漂浮,面色蒼白,卻因為白硯生的靠近而微微發顫。
她看著他按在心鎖上的那只手。
掌心滿是裂紋,被反噬震得血流不止,心火在傷口中燃燒,卻仍壓不住碎裂的-->>痛。
“白硯生……你已經撐不住了……”
她聲音輕得像風。
白硯生沒有說話。
因為在此刻,他若開口,那些壓在胸口多年的執念、壓抑、渴望與情意,都會全部傾瀉而出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