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著昂貴的西裝,游刃有余地周旋在那些日本軍官和漢奸商人中間,笑容輕浮,語討好。那副樣子,讓她從心底里感到厭惡和不齒。即使組織上暗示過這位“少爺”可能是自己人,她依然很難將那個紈绔子弟和“同志”兩個字聯系起來。
可是……張全福死的那個晚上,陳默也在場。而且,根據她事后零碎聽到的消息,陳默似乎是事發后不久才從別處回到大廳的,還表現得十分驚恐。
真的只是巧合嗎?
一個念頭不受控制地冒了出來:那個身手高超、心思縝密、能在重重守衛下sharen留名的“燭影”,會不會就是那個看起來最不可能的人——陳默?
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。太荒謬了。陳默那種公子哥,怎么可能有那樣的膽識和能力?他連槍恐怕都拿不穩。
但另一方面,作為醫生和地下工作者,她見過太多人不可貌相的例子。越是看起來無害的人,可能隱藏得越深。而且,如果陳默真的是“燭影”,那他平日里那副窩囊廢的樣子,豈不是最完美的偽裝?
她想起那次陳默來醫院“看病”,看似是調戲她,卻巧妙地塞給了她一張紙條,提醒她某個病房可能有特務監視。那次接觸,他看似輕浮的眼神深處,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冷靜和銳利。
還有,張全福死后,特高課最初的調查似乎也圍繞過陳默這些在場的賓客,但很快就轉移了方向,撲向了閘北。這轉變,是不是也太快了點兒?像是被人故意引導了一樣。
秦雪寧走到洗手池邊,用冷水洗了把臉,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。她知道,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測是危險的。地下工作最忌諱的就是憑個人好惡和直覺行事。
可是,那種隱隱約約的感覺,就像一根細小的刺,扎在心里,不疼,卻無法忽略。
她決定,下次如果再有機會見到陳默,一定要更加仔細地觀察他。不是用看“同志”或者“紈绔”的眼光,而是用一個醫生審視病人的目光,去觀察他的微表情,他的小動作,他眼神里那些容易被忽略的東西。
如果……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,那這個陳默,就太可怕了。他不僅騙過了敵人,也幾乎騙過了自己人。
窗外,天色漸暗,又到了華燈初上的時候。這座城市的夜晚,依舊危機四伏。秦雪寧整理好心情,重新戴上冷靜的面具。無論“燭影”是誰,她的任務都沒有變:保護好自己,等待指令,做好一名醫生和聯絡員該做的事。
只是,在她內心深處,對那個玩世不恭的陳家大少,悄然多了一份連她自己都不愿承認的、復雜難的好奇與審視。這個謎一樣的男人,他身上到底藏著多少秘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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