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側,是密林,妖獸潮的主力正從那邊涌來,是死路。
右側,地勢逐漸升高,是一片陡峭的巖壁,上面布滿了尖銳的棱角和風化的裂隙,大型妖獸難以攀爬。
>t;后方,則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斷崖,崖下云霧繚繞,看不清虛實。
生路,在右邊!
夜星晚不再有片刻猶豫。她一把將懷里已經嚇僵的幼狐塞進衣襟,然后從地上一躍而起。
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盲目奔逃,而是逆著人流,朝著營地一角,那堆放著備用物資的地方沖去。
“蘇晚!你瘋了!還想拿東西?”一個跑過的弟子看到她的舉動,像看瘋子一樣吼道。
夜星晚充耳不聞。她一把抓起兩捆用來捆綁帳篷的、浸過桐油的堅韌繩索,又順手抄起了一柄被丟棄在地上的、用來劈柴的短斧。
做完這一切,她才轉身,朝著那片陡峭的巖壁沖去。
她的動作并不快,甚至因為失去力量而顯得有些踉蹌,但在這一片鬼哭狼嚎的混亂中,她那明確的目標和冷靜的舉止,卻顯得格外扎眼。
“別亂跑!想活命的,跟我來!”
夜星晚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,清晰地傳進了離她最近的幾個已經嚇傻了的弟子耳中。
那幾名弟子正抱頭蹲在地上,瑟瑟發抖,等死。聽到這聲呼喊,他們茫然地抬起頭,看到了那個平日里被他們視為廢柴的大小姐,此刻正背著繩索,手持短斧,眼神銳利如刀,正冷冷地看著他們。
不知為何,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,他們那被恐懼凍結的心臟,竟重新恢復了跳動。
“跟……跟著她?”
“她……她有辦法?”
求生的欲望壓倒了一切。一名弟子連滾帶爬地站起來,跟在了夜星晚身后。
有一個人帶頭,剩下的人也仿佛找到了主心骨,紛紛起身,跌跌撞撞地追了上去。
夜星晚沒有回頭,她一馬當先,很快就沖到了巖壁之下。
這片巖壁近乎九十度垂直,普通人根本無法攀爬。但對于夜星晚來說,上面那些犬牙交錯的巖石和裂縫,就是最好的階梯。
她將短斧別在腰間,用牙齒咬住一捆繩索的一端,然后手腳并用,以一種極其標準且高效的姿勢,開始向上攀爬。她的每一個動作都精準而有力,沒有一絲多余。那纖瘦的身體在陡峭的巖壁上,竟如一只靈巧的壁虎,穩穩地向上移動。
跟在她身后的幾名弟子都看呆了。
這……這還是那個傳聞中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家大小姐嗎?
“還愣著干什么!不想死就快爬!”夜星晚爬到一半,回頭低喝了一聲。
那幾名弟子如夢初醒,也顧不得多想,手忙腳亂地開始攀爬。
就在他們剛剛離開地面數米之時,妖獸潮的先頭部隊已經淹沒了整個營地。無數妖獸從他們腳下呼嘯而過,帶起的腥風刮得他們臉頰生疼。一名爬得最慢的弟子腳下一滑,發出一聲驚呼,幸好被上方的人及時拉住,才沒有掉進那片死亡的洪流。
夜星晚很快就爬到了距離地面約莫十丈高的一處外凸的巖臺上。
這個巖臺不大,約莫能容納七八個人,入口狹窄,地勢險要,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。
她站穩后,立刻將繩索的一端固定在巖臺上的一塊凸起巖石上,然后將另一端甩了下去。
“抓住繩子,快上來!”
下方的弟子們看到這條救命的繩索,頓時喜出望外,一個個爭先恐后地抓住繩子,手腳并用地向上攀爬。
在夜星晚的指揮下,七八名弟子有驚無險地全部爬上了巖臺。
他們癱坐在地上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看著下方那如同黑色怒濤般翻涌而過的獸潮,臉上寫滿了后怕與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他們活下來了。
在所有人都慌不擇路,最終被獸潮吞沒的時候,他們卻在一個所有人都看不起的“廢柴”的帶領下,找到了這一線生機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不由自主地匯聚到了那個正站在巖臺邊緣,冷靜地觀察著下方局勢的纖瘦背影上。
夜星晚沒有理會身后的目光。她站在高處,視野開闊,下方的一切盡收眼底。
獸潮比她想象的還要龐大,一眼望不到盡頭。無數平日里罕見的妖獸混雜其中,瘋狂地向前奔涌,仿佛身后有什么更恐怖的存在正在追趕它們。
而在獸潮的邊緣,一些幸存的、有組織的弟子正在苦苦支撐,其中就有蘇媚和那個林家子弟。他們身邊聚集了十來個人,結成了一個簡陋的防御陣法,卻在獸潮的沖擊下搖搖欲墜,隨時可能崩潰。
夜星晚的目光越過他們,投向了更遠的地方。
在那片混亂與死亡的中心,那道白色的身影,動了。
路朝辭的身影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,在獸潮中幾個起落,便出現在了蘇媚等人前方。他沒有出劍,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,一股無形的、磅礴的氣場便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。
他要做什么?
夜星晚瞇起了眼睛,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。
這個男人,是所有人的救星,卻是她一個人的災難。只要他還在這里,她的力量就永遠無法恢復。
就在這時,她看到路朝辭緩緩抬起了手,他的聲音仿佛穿透了萬千獸吼,清晰地響徹在每個幸存者的耳邊。
“玄天宗弟子聽令,結北斗七星陣,護住平民!其余人,以我為中心,固守待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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