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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每一次閃避,都精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。這背后,是經歷過多少次險象環生的危機,才能磨煉出的、深入骨髓的戰斗本能?
路朝辭的眼前,仿佛浮現出一個瘦弱的少女,在暗無天日的角落里,獨自面對著拳腳與刀劍,一次次被打倒,又一次次倔強地爬起。她的身上布滿傷痕,眼神卻始終不肯熄滅。
那不是在修煉,那是在掙扎求活。
玄長老沒有注意到帝尊神色的微妙變化,他繼續說道:“更讓老夫在意的,是她那份遠超同齡人的心性。無論是在百折坡上,還是在擂臺上面對林辰的羞辱,亦或是方才被那幾個老弟子堵在門口,她的眼神,始終平靜無波。這份鎮定,不像一個初入仙門的十六歲少女,倒像個……歷經滄桑的苦修之士。”
“還有方才之事,”玄長老提起那三個被拖走的弟子,眉頭又皺了起來,“王成是煉氣四層,另外兩人也都是煉氣三層,三人聯手,竟被她一個連靈力波動都沒有的新弟子,在瞬息之間盡數放倒。老夫趕到時,只看到結果,未見過程。但想來,她用的還是那種詭異的凡人技法。”
“一個剛經歷過高強度考核、體力透支的少女,反手制服三名修為遠高于她的修士。帝尊,此事……處處透著古怪。”
玄長老說完,看向路朝辭,等待著他的示下。在他看來,這個蘇晚身上謎團太多,宗門應當詳查,以防有心之人混入。
路朝辭沉默了片刻。
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遠方,落在了青竹院那片蒼翠的竹林之上。
古怪?
不。一點也不古怪。
那不是古怪,那是堅韌。
是在爛泥里掙扎過的人,身上才會有的,那種洗不掉的痕跡。
她的鎮定,是因為早已習慣了更大的惡意。
她的反擊,是因為她知道退縮和求饒,換不來任何憐憫。
他想起在蘇家上空,她被堂姐逼迫,明明眼中已燃起怒火,卻在自己出現后,硬生生將所有鋒芒收斂,選擇用語智取。
他想起在試煉山林,她被圍攻,明明已無還手之力,卻還能用一包小小的毒粉,為自己爭取到一線生機。
他想起在妖獸潮中,所有人都驚慌失措,只有她,能冷靜地找到最安全的避難之所。
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“弱”,看到了她的“下品靈根”,看到了她的“運氣”。
只有他,看到了她在那層脆弱表象之下,所包裹著的,一顆飽經風霜、卻從未被折斷的、堅硬的內核。
這世間的天才,他見過太多。生而知之者,身負大氣運者,多如過江之鯽。但他們就像是溫室里被精心培育的花朵,雖然美麗,卻經不起真正的風雨。
而這個蘇晚,她不像花,她更像一株生長在懸崖峭k壁上的野草。
沒有肥沃的土壤,沒有充沛的雨露,只有狂風與亂石。她卻憑著自己,硬生生從石縫里鉆了出來,向著陽光,野蠻生長。
這樣的存在,比那些所謂的天才,要有趣得多,也……珍貴得多。
“不必詳查。”路朝辭終于開口,聲音清淡,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。
玄長老一愣:“帝尊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璞玉微瑕,可磨礪,不可摧折。”路朝辭淡淡道,“她身上的秘密,若是她自己的機緣,宗門不應強取。若非機緣,而是苦難,宗門更不該在她傷口上,再添一道新疤。”
“至于那些技法……”路朝-辭的目光變得深遠,“大道三千,殊途同歸。仙法也好,武技也罷,能護己道心,能斬盡宵小,便是正道。”
玄長老心頭劇震,咀嚼著帝尊這番話,只覺得其中蘊含的至理,讓他這個修行了數百年的元嬰修士,都感到一陣心神恍惚。
他看著路朝辭的側臉,那張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上,依舊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。可玄長老卻第一次,從這清冷之中,感受到了一絲……溫度。
那是對一個弟子的,真正的關懷與愛護。
“是,老夫明白了。”玄長老深深地躬下身子,“老夫日后,會多加留意,不讓這孩子,再受了欺負。”
“嗯。”路朝辭應了一聲,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。
他轉過身,準備離開。
走了兩步,他又停了下來,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“她的住處,在黃字區?”
“是,”玄長老連忙回答,“按照靈根品階分配,這是宗門多年的規矩……”
“規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”路朝辭打斷了他,“外門靈氣本就稀薄,黃字區更是聊勝于無。讓她這樣的弟子住在那里,與扼殺無異。”
他略一沉吟,道:“青竹院后山,不是有一座閑置的靜心小筑么?那里靈氣尚可,也足夠清靜。”
“把那里,撥給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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