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冊用淺青色玉石制成的書簡,入手溫潤,上面用古篆刻著四個字——《青木長生訣》。
“這是我早年游歷時偶然得到的一部功法,雖非頂尖,卻勝在平和中正,最適合木系靈根的修士筑基修行。你的根基太薄,所學功法想必也只是外門的粗淺法門。從今日起,你便改修此法。”
他的語氣,平淡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夜星晚的目光,落在那冊玉簡上,瞳孔狠狠一縮。
青木長生訣。
讓她,堂堂魔界至尊,去修煉一部正道的、入門級的、名字聽起來就像是烏龜王八才會練的養生功法?
這一刻,她所感受到的屈辱,比剛才被影牙豹撲倒在地時,還要濃烈百倍。這已經不是施舍,這是赤裸裸的羞辱!
她真想催動魔火,將這本破書連同眼前這個男人,一起燒成灰燼。
可她不能。
她現在是“蘇晚”,是一個剛剛被帝尊救下,驚魂未定、感激涕零的外門弟子。她沒有任何理由,也沒有任何資格,去拒絕這份來自師尊的“恩賜”。
她的手,在袖中攥得死緊,指節因為用力而咯咯作響。臉上,卻必須擠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惶恐模樣。
“弟子……弟子何德何能,敢受帝尊如此厚賜……”她的聲音,因為極力壓抑著怒火,而顯得格外沙啞和顫抖。
這副模樣,落在路朝辭眼中,卻成了激動與不敢置信。
他將玉簡又往前遞了遞,語氣不容置疑:“拿著。從你入我門下那天起,你的修行,我便有督導之責。”
那冊青玉書簡,就停在夜星晚的眼前。她仿佛能聞到上面傳來的,屬于路朝辭的,那股清冽的、讓她力量全無的雪松氣息。
這哪里是什么功法,這分明是一道催命符,一個恥辱的烙印。
夜星晚緩緩地,緩緩地抬起了手。她的動作,僵硬得如同提線木偶。那只白皙的手,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輕微顫抖著。
路朝辭以為她是太過激動,眼神柔和了些許。
終于,她的指尖,觸碰到了那片冰涼的玉石。
就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,夜星晚渾身一震。她清晰地感覺到,一股至純至陽的靈力,順著玉簡,涌入她的指尖。這股力量與她體內的魔元本源,產生了劇烈的排斥,讓她經脈深處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。
她強忍著不適,用盡全身力氣,將那冊玉簡接了過來,緊緊抱在懷里,仿佛抱著一件稀世珍寶。
“弟子……謝帝尊賜法!”
她低下頭,深深地彎下腰,將那張寫滿了屈辱和殺意的臉,藏在了陰影里。
路朝辭“嗯”了一聲,算是應下。
他看著少女抱著玉簡,如獲至寶的模樣,心中最后一絲疑慮也打消了。他此舉,是對的。這個弟子,心性可嘉,只是欠缺一個機會。
“功法中有何不解之處,可隨時來問我。”他留下一句,便不再多。
他此番前來,已經耽誤了不少靜修的時間。既然東西已經送到,他也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。
身影一晃,路朝-辭便化作一道流光,消失在迷霧谷的深處。
隨著那股壓在靈魂上的沉重枷鎖徹底消失,磅礴的魔元,再一次如山洪般倒灌回夜星晚的體內。
她猛地直起身,懷中那冊《青木長生訣》,瞬間變得滾燙,仿佛要將她的胸口都烙穿。
“路!朝!辭!”
她咬牙切齒,一字一頓地念出這個名字。下一刻,她揚起手,便要將這冊象征著奇恥大辱的玉簡,狠狠砸向地面,再用魔火燒它個一干二凈。
然而,就在玉簡即將脫手而出的瞬間,她的動作,卻硬生生地停住了。
她的目光,死死地盯著玉簡的右下角。
在那里,用一種比古篆更加古老、更加晦澀的文字,刻著一個極小、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的印記。
那是一個……殘缺的,像是被某種利器從中斬斷的……星辰圖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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