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5章:買通弟子被抓,蘇媚暴露
夜風吹過青竹院,竹葉的沙沙聲此刻聽來,竟有幾分肅殺之意。
劉三被兩名弟子死死按在地上,臉頰貼著冰冷的青石板,口中還在語無倫次地哭喊著“冤枉”。然而,那張扭曲的臉,在搖曳的燈火下,怎么看都像是窮途末路的丑角。
周圍的弟子們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,議論聲如潮水般涌起,只是這一次,風向徹底變了。
“我就說嘛,蘇師妹怎么可能跟邪修有染!”
“好一招賊喊捉賊!這劉三也太不是東西了,為了點丹藥,竟然用這種毒計陷害同門!”
“最毒的是那個舉報的周平吧?他們肯定是一伙的!”
人群中,那個曾提出“因果律”的弟子,此刻正挺著胸膛,對他身邊的幾人進行著新一輪的科普,臉上帶著洞悉天機的自得:“看到了嗎?我早就說過,蘇師姐身負大氣運!這叫‘嫁禍反噬’!你用什么手段害她,那手段就會原封不動地回到你自己身上!你們看,劉三想用一封信栽贓,結果自己被一封信給錘死了!天理昭昭,報應不爽啊!”
他一番話,引來周圍幾個弟子恍然大悟般的連連點頭,看向夜星晚的眼神里,敬畏之色更濃了。
張遠沒有理會這些喧嘩。他走到劉三面前,蹲下身,用那雙戴著手套的手,捏住了劉三的下巴,強迫他抬起頭。
“我再問你一遍,這信,是誰寫的?那個黑木盒子,又是誰給你的?”他的聲音不高,卻像淬了冰的鋼針,一字一句扎進劉三的耳朵里。
劉三渾身抖得像篩糠,牙齒咯咯作響,看著張遠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,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。他只是個貪圖小利的普通弟子,何曾見過這般陣仗。
“我……我說……我說……”他涕淚橫流,聲音含混不清,“是……是蘇媚!是蘇媚小姐讓我干的!她說事成之后,會給我一瓶凝氣丹……那盒子是她給我的,信……信我不知道啊!我真的不知道有這封信!”
蘇媚!
這個名字一出,人群中又是一片嘩然。許多弟子都想起了蘇家那個在試煉中便與蘇晚處處作對的堂姐。
張遠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,仿佛這個答案早在他的預料之中。他松開手,站起身,對身后的執法弟子冷冷地道:“把他嘴堵上,帶回執法堂。還有那個周平,一并帶走。”
“是!”
兩名弟子立刻上前,一人掏出布團塞進劉三還在哭嚎的嘴里,另一人則走向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的周平。周平腿一軟,直接癱坐在地,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處理完這一切,張遠才轉過身,看向門口的夜星晚。
此刻的她,正被一名好心的女弟子攙扶著,身體依舊在微微發抖,那張素凈的小臉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,仿佛受驚過度的林間小鹿,眼神里還殘留著劫后余生的慶幸與茫然。
“蘇師妹,今晚之事,讓你受驚了。”張遠的聲音緩和了些許,但依舊公事公辦,“你放心,宗門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,還你一個公道。這幾日,你安心在院中休息,準備明日的比試。”
夜星晚怯生生地抬起頭,看了他一眼,像是想說什么,最終只是咬了咬嘴唇,輕輕點了點頭,那副受盡委屈卻又不敢多的模樣,看得旁邊攙扶她的女弟子都心疼不已。
張遠不再停留,帶著人,押著劉三和周平,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人群漸漸散去,青竹院恢復了寧靜。那名女弟子將夜星晚扶回屋里,又為她倒了杯熱水,安慰了幾句,才關上門離去。
門扉閉合的瞬間,隔絕了外界的一切。
夜星晚臉上的驚恐、蒼白、無助,如同退潮般消失得無影無蹤。她走到桌邊,端起那杯尚有余溫的水,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。
她緩緩走到窗邊,推開窗,讓清冷的夜風吹散屋里那股“引魂香”與油燈混合的怪味。
她當然知道有那封信。因為那封信,本就是她親手所寫。
在她察覺到有人進入房間,留下那縷“引魂香”氣息的瞬間,一個完整的計劃便已在她腦中成型。她沒有驚動任何人,只是用最快的速度,以左手寫下了那封字跡潦草的信。
之所以用左手,是為了模仿一個人在極度緊張狀態下的筆跡。而信的內容,更是處處心機。
她沒有直接寫蘇媚的名字,而是提到了“凝氣丹”和那個詭異的符號。凝氣丹是誘餌,足以讓劉三這種人為之賣命,也符合他貪婪的動機。而那個符號,才是真正的殺招。
在前世,夜星晚身為魔尊,于無聊時曾翻閱過無數雜學典籍,其中便有一本記錄修真界各大世家秘聞的孤本。書中提到,蘇家旁支的某一代家主,曾癡迷于一種上古火系圖騰,并將其定為自己那一脈的私密徽記。那個圖騰的簡化版,就是一個扭曲的-->>、如同火焰又像骷髏的符號。
而蘇媚,作為那一脈的后人,對這個符號情有獨鐘。夜星晚記得很清楚,在蘇家時,蘇媚的許多私人物品,如手帕、香囊上,都繡著這個并不起眼的符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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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賭蘇媚會用這個符號作為與劉三聯絡的暗號,因為這是她自以為隱秘的驕傲。即便她沒有用,當這封信與蘇媚本人聯系在一起時,這個符號也會成為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將信紙做舊,塞進一本最不起眼的《草木辨識入門》里,然后,靜待魚兒上鉤。
之后的一切,都在她的算計之中。她故意打翻書簡,讓信紙“意外”掉落,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從“她與邪修勾結”轉移到“她被人栽贓陷害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