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不能說。
她只能將自己偽裝成一個連門都還沒摸到的笨蛋。
聽完她的回答,觀云亭中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夜星晚垂著頭,感覺自己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濕。她不知道路朝辭信了沒有,這種等待宣判的感覺,比前世面對千軍萬馬還要煎熬。
許久,頭頂才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嘆。
路朝辭道:“你的理解,只得其表。”
夜星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“此句的關鍵,不在‘柔’,也不在‘韌’。”路朝辭的聲音清冷,像山巔的雪,一字一句,敲在夜星晚的心上,“而在‘生’。”
“生?”夜星晚下意識地抬起頭,眼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迷茫。
“是生生不息之意。”路朝辭看著她,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里,似乎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情緒,快得讓人無法捕捉,“萬物皆有其靈,木之‘生’,非獨木之生,而是汲取天地萬物之靈,化為己身之生機。你所修的,不應只是你自己的道,更應是天地之道。你再回去,好生參悟。”
生生不息……汲取天地萬物之靈……
夜星晚心中劇震。
他這句話,看似在指點她功法的表層含義,卻無意中,精準地點出了那幾句隱藏魔功口訣的核心!
那幾句口訣,講的正是如何掠奪、吞噬他人的生機與靈力,化為己用,以達到“生生不息”的霸道效果。
他知道!
他一定知道這功法的真正底細!
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,瞬間劈開了夜星晚腦中的所有迷霧。
她猛地抬頭,死死盯住路朝辭的眼睛,試圖從那片深不見底的幽潭中,找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破綻。
可是,沒有。
他的眼神依舊清冷、平靜,仿佛剛才那番話,真的只是一次尋常的師長對弟子的教誨,不帶任何多余的情感。
是巧合?還是……他也在演戲?
一瞬間,夜星晚只覺得遍體生寒。
如果他真的知道這功法的底細,卻又將它交給自己,還用這種方式旁敲側擊……他到底想干什么?
路朝辭似乎沒有察覺到她內心的驚濤駭浪,他已經轉過身,重新望向云海。
“去吧。”他揮了揮手,聲音恢復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,“明日的決賽,盡力而為。”
逐客令。
夜星晚如蒙大赦,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。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,匆忙躬身行了一禮,轉身便逃也似地離開了觀云亭。
她的腳步踉蹌,背影倉皇,像一只終于逃出獵人陷阱的驚惶小獸。
凌云就守在不遠處,看到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。
而在她身后,亭中。
路朝辭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,端著茶杯的手,停在半空。
他腦中浮現的,卻是方才她猛然抬頭時,那雙眼睛里一閃而逝的,如同被逼入絕境的兇獸般的警惕與銳利。
那樣的眼神,絕不屬于一個普通的、愚鈍的外門弟子。
他緩緩放下茶杯,杯底與石桌碰撞,發出一聲輕微的“嗒”。
……
夜星晚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下了云霞峰。
直到雙腳重新踏上演武場附近的青石板路,那股被死死壓制的魔氣與靈力,才如開閘的洪水般,轟然涌回她的四肢百骸。
久違的力量感讓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但隨之而來的,是更深的驚悸與后怕。
她靠在一棵無人注意的大樹后,平復著狂跳的心臟,腦中不斷回響著路朝辭最后那番話。
“……生生不息……汲取天地萬物之靈……”
幾乎是同時,她丹田深處,那部被她刻意忽略、束之高閣的木系功法,竟毫無預兆地自行運轉起來!
尤其是那幾句被她視為魔道的隱藏口訣,此刻像是被注入了生命,散發出一種微弱卻霸道至極的渴望。
一股難以喻的吸力,自她體內產生,遙遙地,不受控制地,指向了云霞峰的方向——指向了觀云亭中,那個白衣勝雪的身影!
夜星晚臉色劇變。
她猛地調動全身魔氣,才堪堪將這股詭異的異動強行壓制下去。
冷汗,瞬間濕透了她的后背。
這功法……
它想吞噬路朝辭身上的什么東西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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