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股名為“憐愛”與“自責”的情緒,幾乎要將他的道心淹沒。
他必須找到解決之法。
他不能讓她再這樣下去了。
……
聽雨小筑。
這是夜星晚分到的、作為帝尊記名弟子的新居所。
小筑位于內門一處極為清幽的山谷中,門前有溪流潺潺,屋后是翠竹成林,空氣中的靈氣濃郁得幾乎能凝成水滴,確實是處一等一的洞天福地。
然而,夜星晚卻毫無欣賞美景的心情。
她正盤膝坐在柔軟的蒲團上,面前擺著那枚刻著“辭”字的暖玉令牌,一張臉黑得能滴出墨來。
記名弟子。
這個身份,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,高懸在她的頭頂。
這意味著,她以后免不了要和路朝辭那個移動禁魔領域,進行各種“親切友好”的學術交流。
一想到今日在觀瀑亭那番屈辱的經歷,她就氣得肝疼。
手把手教?
她夜星晚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!
她拿起那枚令牌,很想一把將它捏成齏粉。但理智告訴她不能。這個身份,雖然是個天大的麻煩,卻也是一張通行證。
一張能讓她進入藏書閣二層,去尋找“同命相斥”真相的通行證。
“忍。”
她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,將令牌收回儲物袋,眼不見為凈。
她開始檢查宗門發放的獎勵。一千枚上品靈石,三顆筑基丹,一件上品防御法器“流光羽衣”。
都是好東西。
夜星晚的心情稍微好轉了一些。她現在這具身體,雖然靈根普通,但身為魔尊的底子還在。只要資源足夠,又有正確的功法引導(她自己的魔功),修煉速度絕不會慢。
當務之急,是盡快提升這具身體的實力,至少要達到筑基期。這樣,即便在被禁魔的狀態下,光憑肉身的力量,也不至于太過被動。
而且,她有一種預感,隨著修為的提升,或許能找到暫時抵抗“禁魔”影響的方法。
就在她規劃著自己未來的“忍辱負重”之路時,一陣極輕的敲門聲,打斷了她的思緒。
“篤,篤。”
聲音很輕,不像是那些前來拜訪的內門弟子。
夜星晚皺了皺眉,起身走去開門。她以為是負責灑掃的執事弟子。
然而,當她拉開門扉,看清門外站著的人時,整個人,瞬間石化。
門外,月華如水。
路朝辭一襲月白常服,靜靜地立在門前的石階上。他身后是如墨的竹林,頭頂是璀璨的星河,整個人仿佛與這方天地融為一體,清冷得不似凡人。
他來了。
他怎么會來這里?!
夜星晚的腦子“嗡”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那股熟悉的、令人絕望的無力感,如潮水般瞬間席卷全身。她剛剛才恢復充盈的丹田,又一次變成了兩口干涸的枯井。
她下意識地就想關門。
可路朝辭的目光,已經牢牢地鎖定了她。
那目光,與白天在觀瀑亭時截然不同。不再是單純的審視與教導,而是多了一種她完全看不懂的、極為復雜的情緒。
有憐惜,有自責,有探究,還有一種……仿佛要將她從里到外徹底看透的決心。
夜星晚的心,猛地一沉。
他……發現了什么?
“師……師尊?”她艱難地開口,聲音因為緊張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,“您……深夜前來,可是有何吩咐?”
路朝辭沒有回答,只是靜靜地看著她。他看著她那張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而瞬間變得蒼白的臉,看著她那雙故作鎮定、眼底卻藏著一絲驚惶的眼睛。
這副模樣,再一次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。
她在害怕。
她在害怕他,害怕他的靠近會引發她身體里那股不可控的力量。
沉默了半晌,路朝辭終于緩緩開口,他的聲音比夜色還要清冷,卻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鄭重。
“你的體質……很特殊。”
轟!
夜星晚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,渾身僵硬,動彈不得。
他知道了!他果然知道了!
看著她那副如臨大敵、仿佛下一秒就要昏過去的模樣,路朝辭心中那股憐惜更甚。他放緩了語氣,試圖安撫這只受驚的小獸。
“不要怕。”
他上前一步,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瞬間加倍。夜星晚甚至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,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門框上。
路朝辭停下腳步,看著她,一字一頓地說道:
“我會找到解決之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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