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抬起眼,看向面前一臉得意的柳菲。她的臉上,沒有憤怒,沒有屈辱,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,平靜得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她只是低頭,看了看掌心那枚冰冷、粗糙的玉佩,然后用一種陳述事實般的、毫無起伏的語調,輕輕開口。
“多謝柳師姐費心。”
說完,她便將那枚廢品一樣的玉佩,掛在了自己的腰間,動作自然得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寶。
柳菲臉上的笑容,僵住了。
她預想過夜星晚的種種反應,或是憤怒反駁,或是委屈告狀,或是向帝尊求助。每一種,她都準備好了后手,準備讓她在眾人面前下不來臺。
可她唯獨沒有想到,夜星晚會是這種反應。
平靜,坦然。
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讓她所有的惡意與算計,都顯得如此可笑和無力。
夜星晚越是平靜,柳菲的心里就越是憋悶,那股無名火燒得她胸口發疼。
就在這時,一直沉默不語的路朝辭,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緩緩轉過身,清冷的目光,從柳菲那張因為憋屈而微微扭曲的臉上掃過,沒有停留。然后,他的視線落在了夜-晚腰間那枚黯淡的玉佩上,眼底深處,有什么東西,沉了一下。
他看到了一切。
看到了柳菲的刁難,看到了墨的維護,更看到了她那份超乎尋常的、令人心悸的隱忍。
她沒有爭辯,沒有告狀。她只是默默地,接受了這份不公。
是因為知道反抗無用嗎?還是因為,在她看來,這些小動作,根本不值一提?
路朝辭的心,再一次被那股熟悉的、細密的刺痛感攫住。
他為她安排了這次“歷練”,是為了護她周全,讓她安心。卻未曾想,他的存在,反而讓她成了眾矢之的,讓她在踏入險境之前,便先要承受這般屈辱。
而她,竟連一句辯解都沒有。
是因為,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欺凌與不公嗎?
在她過去的十幾年里,在那個蘇家,她究竟……都經歷了些什么?
路朝辭的指尖,在袖中微微蜷縮。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名為“怒意”的情緒,在他的道心中悄然升起。不是對柳菲,而是對他自己。
他看著夜星晚那張平靜無波的側臉,忽然覺得,自己所謂的“保護”,或許從一開始,就是錯的。
“時辰不早了。”
他開口,聲音依舊清冷,卻比平日里,更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寒意。
“出發。”
話音落下,他當先一步,身形化作一道流光,向著宗門外那片被終年黑霧籠罩的山脈飛去。
柳菲不敢怠慢,狠狠地瞪了夜星晚一眼,也立刻御劍跟上。
墨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夜星晚,低聲道:“蘇師妹,你……”
“我沒事。”夜星晚打斷了他,聲音很輕,卻很堅定,“走吧。”
她沒有法器可以御使,只能邁開步子,用最原始的方式,向著山門的方向跑去。
她的背影,纖弱,卻挺得筆直。
墨嘆了口氣,御起飛劍,低低地懸在她的身側,為她擋去山間的罡風。
一行五人,各懷心思,正式踏上了前往隕魔淵的征途。
夜星晚跑在最后,山風吹起她的發絲,拂過她腰間那枚冰冷的、帶著裂痕的玉佩。她的手,輕輕覆在上面,指尖感受著那道細微的瑕疵。
她的眼中,沒有半分柔弱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、屬于獵人的冷光。
柳菲。
很好。
她已經很久,沒有這么想弄死一個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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