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,可以死,但絕不可以跪著求生。
而眼前的柳菲,卻在為了一些虛無縹緲的榮辱得失,哭得像個被搶了糖果的三歲孩童。
真是……礙眼。
夜星晚的目光,漸漸變冷。
救她?
為什么要救她?
讓她在這里自生自滅,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。
可……
若她真的死在這里,帝尊親率的隊伍,剛入隕魔淵便折損一人。傳出去,路朝辭的臉面何在?宗門的臉面何在?
到時候,追查起來,必然會節外生枝。
而自己這個被柳菲處處針對的“關系戶”,嫌疑最大。
麻煩。
夜星晚最討厭的,就是麻煩。
她的指尖,無意識地在冰冷的巖壁上輕輕敲擊著。
救,還是不救?
這是一個問題。
路朝辭懸于半空,大部分心神,其實都落在了下方的夜星晚身上。
他看到她停下,看到她抬頭,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、毫不掩飾的冷漠。
那一瞬間的冷漠,不似作偽,是一種發自骨子里的、對生命的漠視。
這讓他心中一凜。
可緊接著,他又看到她皺起了眉,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,似乎在進行著某種激烈的掙扎。
她在猶豫。
路朝辭想。
她分明厭惡柳菲,卻在猶豫要不要救她。
是因為她本性善良,不忍見死不救嗎?
這個念頭剛一升起,路朝-辭便看到了夜星晚眼中那抹掙扎,化為了一片決然。
那不是善良。
那是一種……權衡利弊之后,做出的、冰冷的選擇。
就在墨和周康束手無策,路朝辭也認為只能聽天由命之時,夜星晚,動了。
她沒有沿著石階向上走,而是縱身一躍,抓住了上方墨的飛劍邊緣。
“墨師兄,帶我上去。”她的聲音很輕,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墨一愣,下意識地便催動飛劍,載著她,緩緩升到了與柳菲平齊的高度。
“蘇師妹,你……”墨想問她要做什么。
夜星晚卻沒有看他,她的目光,死死地鎖在那個已經陷入半瘋狀態的柳菲身上。
“柳菲。”
她開口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。
柳菲毫無反應,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哭喊著,掙扎著。
“我讓你,醒過來。”
夜星晚的聲音,陡然拔高,那聲音里,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她身為魔尊時,號令天下的威嚴與煞氣。
這股煞氣,并非靈力,而是一種純粹的精神層面的壓迫。
柳菲的哭聲,有了一瞬間的停頓。
她那渙散的瞳孔,似乎微微動了一下,仿佛聽到了什么,卻又無法理解。
有用!
墨和周康的眼中,都露出了一絲希望。
路朝辭的目光,也變得愈發深邃。他能感覺到,夜星晚方才那一聲呵斥中,蘊含著一種極其強大的、不屬于煉氣期修士的精神力量。
這種力量,更像是……神魂層面的碾壓。
然而,下一刻,柳菲卻像是被這聲呵斥刺激到了,反應更加激烈。
“滾開!你們都想看我笑話!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!”
她尖叫著,胡亂地揮舞著手臂,一道道靈力在她身周炸開,形成了一片混亂的能量場。
墨臉色一變,急忙催動飛劍后退,險險避開一道襲來的流光。
“沒用的。”路朝辭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一絲定論,“她的心魔已深,尋常的呼喚,只會加重她的抗拒。”
夜星晚看著狀若瘋魔的柳菲,眼神徹底冷了下來。
給臉不要臉。
既然好相勸你不聽,那就別怪我了。
她對著墨,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。
“靠近她。”
“啊?可是……”墨看著那片狂亂的能量場,有些猶豫。
“我說,靠近她。”夜星晚的聲音里,沒有半點情緒。
墨咬了咬牙,不知為何,他竟無法拒絕。他催動著飛劍,小心翼翼地,一點點地,向著柳菲靠近。
流光擦著飛劍的邊緣飛過,激起陣陣漣漪,看得周康心驚肉跳。
十步。
五步。
三步。
就在距離柳菲只剩下不到一臂之遙時,夜星晚突然對墨道:“停。”
然后,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,她做出了一個誰也無法預料的動作。
她抬起了手。
那只白皙纖弱、剛剛還在巖壁上磨出血痕的手,在空中劃過一道干凈利落的弧線。
“啪——!”
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,毫無征兆地,在這死寂的深淵中,炸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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