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在好友身旁,再加上酒意上頭,王武最終開口說道:
“錢起的煉鋼廠一直沒有達到環保標準,污染十分嚴重。”
鄭寒江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,他微微搖頭道:“意料之中的事情,像煉鋼廠這種能耗大戶,要是再把精力投到環保減排上面,那利潤肯定會受影響。”
話說到這里,鄭寒江止住了話頭,他抬頭看向王武,問道:
“你是不是之前幫助過錢起,然后感覺心里有愧?”
王武點了點頭:“他之前一直跟我保證說馬上整改,給他些時間調整產業結構,結果一拖就是一兩年。”
鄭寒江大致體會到了王武的心境,他拍了拍王武的肩膀說道:
“亡羊補牢,為時不晚,既然覺得心中有愧,那就馬上動起來,讓他馬上整改掉。”
王武摩挲著玻璃杯,神色有些晦暗難明,鄭寒江皺起了眉頭:
“你收了錢起的好處?”
王武無聲的嘆了口氣,隨后搖了搖頭。
鄭寒江就納悶了:“你又沒收錢起的好處,那你有什么好擔心的,我們雖然和錢起是好朋友,但在這種大是大非問題還是得分清主次的吧。”
“再說了,煉鋼廠有污染讓他整治不就好了,又不是送錢起去坐牢,你到底在糾結個什么勁。”
聽到坐牢,王武臉色微微有些變化,這一幕被鄭寒江給捕捉到了。
他十分訝異:“錢起犯的事情真的要去坐牢?!”
這下子,鄭寒江原本有些的倦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臉色變得嚴肅無比。
“老王,你老實跟我說,錢起他究竟做什么了,他的煉鋼廠究竟造成了多大的危害?”
鄭寒江神情認真,雖然王武在生態環保方面的造詣不如他,但對于一些法律法規的理解也是十分深厚的。
既然王武認為錢起很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,那多半錢起的煉鋼廠定然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危害,甚至可能要比南洼山鎮的事件還要嚴重。
面對鄭寒江的層層逼問,王武選擇了如實說出,他今天來找鄭寒江也是存了和盤托出的心思。
這件事情在他心里壓得太久了,他本來在早上與檢察官談話的時候就想說,但最后卻還是沒敢說出口。
現在已經被鄭寒江猜到了些許蛛絲馬跡,王武也索性不再隱瞞,開口說道:
“煉鋼廠私設暗管,對其周圍的水體環境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影響。”
鄭寒江皺著眉頭問道:“還有嗎?”
單是這一點,鄭寒江不認為王武會有這種諱莫如深的樣子,錢起和他的煉鋼廠肯定有著其他方面的重大隱患。
王武仰脖一口氣將酒水灌入喉嚨,隨后嘶啞著嗓子說道:
“錢起前些日子聯系了我,說他從國外用低價搞到了一批鋼材,讓我這邊給他疏通下關系,讓他能夠順利抵達齊江。”
鄭寒江問道:“這批鋼材有什么問題?”
王武神情痛苦,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:“錢起沒有明說,但我猜測之這批鋼材很有可能是被核污染過的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