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陰似箭,日月如梭。
青木河畔的七日之約,如同刻在時間長河上的刻度,悄然丈量著五年光陰的流逝。
對于北冥軒轅與南離蚩尤而,這五年是武道修為突飛猛進的五年,是心智閱歷沉淀成熟的五年,更是肩上擔子日益沉重的五年。
昔日少年已然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兩位氣度沉凝、威儀初顯的部落棟梁。
他們身形愈發挺拔,眉宇間褪去了青澀,增添了風霜磨礪出的堅毅與洞察世事的睿智(或銳利)。
五年間,兩大部落的武道之火已成燎原之勢。
在北冥,軒轅推行的內家吐納術早已超越百人范疇。
學堂之外,田間地頭,甚至皓月當空之時,都能見到族人盤膝靜坐、引導內息的景象。
雖大多仍在明勁徘徊,但族人體質普遍增強,疾病減少,耐力悠長,連帶著農耕效率和工匠專注力都有所提升。
內家武道講究修身養性,潛移默化間,北冥部落的氛圍更顯沉穩有序,但也暗藏著一絲因力量差異而產生的新的階層焦慮。
而在南離,蚩尤帶來的外家鍛體術更是深入人心。
幾乎所有的青壯男女都投入了瘋狂的錘煉之中,演武場日夜喧囂,氣血烘爐的氣息幾乎成為部落的標簽。
南離戰士的平均力量、體魄和兇悍之氣遠超往昔,狩獵效率大增,對外征伐(主要是清剿威脅領地的大型猛獸或與其他小部落的沖突)中展現了壓倒性的優勢。
南離部落如同一柄被反復淬火的戰刀,鋒芒畢露,擴張的野心也隨之水漲船高。
文明的進程裹挾著個體的成長。
軒轅與蚩尤,作為武道的源頭與最強者,早已被各自部落視為下一任首領的不二人選。
老首領年事已高,逐漸放權,將部落的大小事務交由他們處理。
他們不再僅僅是武道的引領者,更要學習管理部落、分配資源、裁決糾紛、權衡利弊。
少年時那“成為首領便能阻止戰爭”的天真想法,在殘酷的現實和復雜的利益糾葛面前,顯得如此蒼白又如此沉重。
他們比任何時候都更迫切地需要權力,不是為了欲望,而是為了履行那份對天神、對族人、也是對彼此的承諾——阻止北冥與南離之間必然到來的全面戰爭。
青木河畔,第七十二次七日之約。
河水依舊潺潺,兩岸景色卻因部落的擴張有了細微改變。
北岸的樹林被砍伐出更多空地,南岸則多了幾處了望的箭塔。
兩人幾乎同時到達,默契地沒有寒暄,只是相視點頭。
氣息感應間,都已明了對方這七日的進境。
“開始?”蚩尤咧嘴,笑容中多了幾分沉穩,戰意卻絲毫不減。
“請。”軒轅頷首,氣度沉靜如山。
沒有多余的廢話,兩道身影瞬間碰撞在一起!
轟!
氣勁交擊的爆鳴聲遠比五年前更加沉悶,也更具破壞力!
兩人身影交錯,速度快得只剩殘影。
軒轅的掌指間,內力已不再是微弱的漣漪,而是凝練如實質的瑩白氣流,吞吐不定。
或拍、或拂、或點,招式圓融流暢,帶著一種順應自然的道韻。
掌風過處,草木低伏卻不折斷,蘊含的暗勁卻能穿透金石。
他步伐玄奧,如同腳踏八卦,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蚩尤最猛烈的攻擊,并以精妙的角度進行反擊。
蚩尤的進步更是駭人。
他的拳頭仿佛真的變成了燒紅的烙鐵,揮動間帶起灼熱的氣浪,罡氣勃發,不再是模糊的氣爆,而是凝練如赤紅拳罡!
每一拳一腳都蘊含著baozha性的力量,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嗚咽。
他的身體就是最強的武器,肘擊、膝撞、肩靠,無不帶著崩山裂石的威勢。
地面在他蹬踏之下不斷龜裂,草皮翻卷。
后天境界!
是的,經過五年苦修和無數次切磋印證,兩人都已突破了暗勁的桎梏,踏入了后天之境!
軒轅內力生生不息,打通了部分天地之橋,能更高效地引動天地靈氣淬煉己身,內力總量與精純度遠超往昔,達到了后天前期。
蚩尤則憑借非人的體魄和意志,將氣血罡氣錘煉到極致,同樣突破了后天關卡,體內容納的罡氣總量和爆發力更勝軒轅一籌,穩居后天中期!
境界的差距依舊存在,但實戰的差距卻在縮小。
軒轅對內力的運用愈發精妙,借力打力、以柔克剛的技巧爐火純青,常常能化解掉蚩尤大半的蠻力。
而蚩尤也非昔日只知猛沖猛打的莽夫,他的戰斗直覺更加可怕,開始懂得運用戰斗技巧和虛招,罡氣的爆發也更加收放自如。
一場切磋,打得飛沙走石,氣勁四溢,比五年前何止激烈了十倍!
最終,依舊是蚩尤憑借更勝一籌的絕對力量和罡氣總量,以一記勢不可擋的沖拳逼得軒轅全力硬接,將其震退十余步,氣血翻騰不已而告終。
“哈哈!痛快!”蚩尤收拳,胸膛微微起伏,暢快大笑,“后天之后,每進一步都難如登天!不過,和你打一場,總能摸到點門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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軒轅調勻呼吸,壓下翻涌的氣血,眼中雖有一絲憾色,但更多是欣慰和斗志:“是我輸了。后天中期,罡氣如潮,佩服。我也獲益良多,對-->>內力運轉又有新的體會。”
兩人走到河邊,像少年時一樣掬水洗面,冷卻沸騰的氣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