伍茗自認為自己的申請書寫的十分認真。

在最后的聯絡方式上，她思考了很久，最后還是添加上了自己個人微信的二維碼。

畢竟，這是關乎自己未來求職的事情。

少女的姿勢沒有變，她就那么靜靜地坐著，盯著屏幕，像是在執行一項需要極致耐心的監視任務。

十分鐘后。

手機依然安靜。

伍茗將手機屏幕熄滅，正準備放回口袋——

屏幕突然亮了起來。

一聲輕微的“叮”響，打破了404宿舍的死寂。

一條新的好友申請通知，靜靜地躺在屏幕頂端。

對方請求添加你為好友

伍茗的指尖點開了那條通知。

申請人的頭像是一枚簡約的、仿佛用毛筆勾勒出的松柏圖案，背景是純黑色。

微信名：。

附加消息欄里，同樣只有一個字。

a？

伍茗按下了“接受”。

經過了這么久的互聯網學習之旅，小殺手自信的發送消息。

冰鮮檸檬水：老板這么晚還沒睡啊？（黃豆呲牙）（黃豆呲牙）

屏幕的另一邊。

黎棲庭已經通過那個二維碼確認了伍茗的身份，一個來自z區的f級生，正好是那日他一個留有印象的可疑分子。

z區的古怪人士，多么好的擋箭牌。

她的背后到底站著誰？新的多方勢力，還是某個老對手？

所謂的a又是什么？一個人？一個組織？

“……”

一切的思緒在看到那條消息時再次停滯。

黎棲庭的視線在那兩個黃豆表情上流連。

老板？

他？

這個詞和他過去十九年里被冠以的任何稱謂——長子、棲庭、副會長——都截然不同。

帶著一種煙火氣和……匪夷所思的市井感。

他甚至花了兩秒鐘，去回憶黎家是否在某個被遺忘的投資項目里，真的收購過一家以“冰鮮檸檬水”為主營業務的公司。

結論是沒有。

冰鮮檸檬水：（玫瑰）（玫瑰）（玫瑰）

黎棲庭的手指動了。

：我想，我們應該先談談你的“服務內容”與“定價”。

他將對話引向了那張“申請書”上的條款，試圖從中找到對方的邏輯和破綻。

對面的回復幾乎是秒回。

冰鮮檸檬水：好的老板。

冰鮮檸檬水：具體價格看任務難度，比如昨晚的服務，只送東西，不接觸目標，一般五萬以上。

黎棲庭的目光在那串數字上停頓。

他黎家的安保程序，就值五萬？

冰鮮檸檬水：如果要物理清障，看目標等級和防護水平。永久性的，價格翻倍。

：是嗎。

：那“a”是？

冰鮮檸檬水：這個不重要。

冰鮮檸檬水：老板，我的名字叫伍茗，無名的意思。

冰鮮檸檬水：不過我覺得我以后會很有名，特別是在安保界。

冰鮮檸檬水：（黃豆呲牙）（黃豆呲牙）

“……”

黎棲庭看著那幾行字，陷入了更深的沉默。

對方回避了關于a的問題，反而把這個用于遮擋的假身份丟了過來。

最重要的是，以他的手段，居然查不出這個假身份下的真實面目。

就像是對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一樣。

：你的申請書我看過了，很有趣。

黎棲庭的手指再次敲擊鍵盤，他決定結束這場試探。

：但我目前不需要你的服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