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顧晏清呢?”
“剛才那一幕你可是親眼看見了吧?”
“前一秒還冷得要sharen,下一秒看見你就跟變了個人似的,那叫一個春風拂面,那叫一個溫柔體貼。”
“這種極端的兩面派,這種精神分裂一樣的演技!老大,你不覺得可怕嗎?”
“這說明什么?說明他是個深藏不露的狠角色。”
“他在你面前的所有樣子可能都是裝出來的。這種人往往最危險,心思最深沉,搞不好哪天就把你給賣了你還在幫他數錢呢!”
伍茗看著貝拉的臉。
“他沒有裝。”
少女搖了搖頭,語氣平穩。
“那些安保人員確實是他的下屬,在那種環境下保持威嚴是指揮官的必要素養。而且,他看到了我的槍,但他沒有讓人扣下,甚至沒有多問一句,直接放我們走了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危險,剛才就是動手的最好時機,但他選擇了讓我通過。”
“這叫……合作誠意。”
她頓了頓,補充:“或者是同學情誼。”
輸了。
徹底輸了。
“……唉。”
一聲長嘆,仿佛把這輩子的氣都嘆完了。
“算了……老大,你贏了。”
出租車正在駛過一段并不平坦的路面,車身隨著顛簸輕輕搖晃。
窗外的景象從那些高聳壓抑的鋼鐵建筑,逐漸過渡到了更為密集且混亂的灰色街區。
連空氣里的味道似乎都變了。
“沒有,是你贏了。”
伍茗平靜地開口,試圖給予搭檔一些正面的肯定。
雖然她不知道“輸贏”是對于什么的。
“……我沒贏,我是輸麻了。”
貝拉沉默了幾秒,似乎是在進行某種極其艱難的心理建設。
然后,像是突然詐尸一樣,猛地坐直了身體。
“老大,你就從來沒有考慮過,關于……談戀愛這種事嗎?”
談戀愛。
這三個字從貝拉嘴里吐出來的時候,顯得格外燙嘴,畢竟她自己也是個母單人。
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問。
因為那幾個人實在是太……太明顯了啊!
伍茗并沒有立刻回答。
出租車經過了一個路口的紅燈,緩緩停下。
旁邊是一輛滿載著建筑廢料的卡車,排氣管正突突突地往外噴著黑煙。
——戀愛。
不是以前在組織里那種“利用情感接近目標”的戰術定義,也不是任務簡報里那些為了掩人耳目而偽造的虛假關系。
而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后,作為“伍茗”這個個體,通過那部手機看到的內容。
伍茗確實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畢竟,在最初制定那份名為“失去組織后,重新生存”的計劃表時,除了買房、上學、交社保之外,“尋找伴侶”也曾作為一項可選的社會化任務被她短暫地列入過考察范圍。
大部分人都會經歷這個階段。
“我想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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